驚怒的聲音傳來,已經(jīng)到張遠身后十丈不到。
張遠能聽到背后山林之中奔踏的聲響。
“若非羅裳所助,廬陽府鎮(zhèn)撫司武鎮(zhèn)司主司蘇啟雄怎么可能踏入玉衡境?”張遠高呼。
“羅裳以擒拿你郭林陽為約定,幫蘇啟雄踏入玉衡境。”
“你以為蘇啟雄如今還逗留廬陽府是為了什么?”
張遠不管自己所說真假,反正將心中所想都喊出來。
背后,那奔踏聲音似乎多出一絲凌亂。
趁此機會,他腳下奔行化為江湖輕身武技,身如飄零落葉,幾個起落已經(jīng)踏上樹木之巔。
迷陣籠罩,外人無法踏空,張遠能看破迷陣,能飛身踏上樹梢。
只是身在樹梢,周圍迷陣籠罩,他也只能看到百丈外遠。
選定方向,他毫不猶豫,飛身踏空,腳步在樹梢枝葉上輕點,一步兩丈,如燕如蝶。
“密云陣遮蔽三丈高處,這小子竟然能踏空奔行?!?
“他的靈根之強,恐怕不是尋常的天靈根……”
郭林陽看前方頭頂飛奔的張遠,雙目瞇起。
“熬煉先天真元,對鎮(zhèn)撫司中隱秘了如指掌,此子,到底什么來歷?”
低哼一聲,他伸手一拍騎乘的鐵甲獸,鐵甲獸奔行前沖,速度更快幾分。
張遠踏行數(shù)百丈,身后那呼嘯奔踏聲音更近。
他目中透出凝重,陡然一頓,滿身氣血凝聚,身如飛燕折返,轉(zhuǎn)身一刀斬下。
氣血如猛虎飛撲,長刀帶著五尺鋒芒,當(dāng)空而斬。
這一刀毫無花哨,只是將滿身氣血凝聚到極致,刀鋒之上,刀氣凝實,天劫雷霆之力密布。
金城陸說過,應(yīng)對儒道和仙道,第一要務(wù)就是謹守心神,氣血凝聚。
騎乘在鐵甲獸背上的郭林陽面色透著幾分陰沉,手中木杖朝著張遠一點而出。
張遠能看到一片黑色飛蝶向著他當(dāng)頭撲來。
那些飛蝶每只都是雙翅有陰暗鬼魅花紋,口器帶著長長的暗齒,雙目透出幽暗之光。
但張遠不為所動,似乎什么都沒看到,長刀絲毫不停留,刀鋒帶著呼嘯寒芒徑直斬下。
身軀與刀鋒穿透那飛蝶之影。
只有一絲陰寒擦過身軀而已。
儒道手段,不將其當(dāng)成真實,便是虛假!
氣血凝聚,神魂謹守,心中有刀,手中有刀,便是神鬼不侵!
這一刻,張遠背后黑紋猛虎虛影近乎化為實質(zhì)。
“定!”
郭林陽低呼一聲,木杖前點出一個斗大的“定”字,撞在張遠手中長刀。
“刺啦——”
長刀似乎斬破一道破布,毫不停留,徑直斬落。
此時,郭林陽終于變色,探出手,大袖一揮。
一道金色流光將張遠身軀裹住,讓其身軀似乎頓住一息。
借此時機,郭林陽身形滾落鐵甲獸脊背,在草叢上走兩步。
“嘭——”
張遠長刀斬在鐵甲獸的頭顱,撞在黝黑犄角上。
這頭鐵甲獸實力遠不是其他鐵甲獸能比,張遠如此一刀竟然不能讓其犄角斷裂。
鐵甲獸腳步踉蹌幾下,頭顱甩動,似乎想將張遠那一刀的巨力泄去。
只是其頭顱越是甩動,一絲雷霆之力越是鉆入其頭顱。
鐵甲獸原本血紅的雙目之中,閃過一絲雷光。
張遠返身就走,幾步消失在前方山林。
郭林陽低喝一聲,上前幾步,伸手指向張遠奔離方向,低喝道:“追!”
只是他才開口,忽然面色一沉,手中木杖重重插在腳下。
“嘭——”
木杖化為參天松木,他的身形一閃,落在三丈外。
“轟——”
他背后,那鐵甲獸一頭撞在他剛才立身之處,撞在參天松木上,一雙黑色犄角穿透樹木。
郭林陽雙手顫抖,咬著牙,看著那鐵甲獸用力掙脫入木犄角,然后轉(zhuǎn)頭看向他。
“不可能,有迷陣之力壓制,鐵甲獸不可能失控……”
郭林陽喃喃低語,面上露出驚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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