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玉衡境儒道大修,竟然窮困到要拿自己的畫來換酒喝?
這話呢,張遠是不會信的。
畢竟光洛陽盛身上這一套玉袍長衫的行頭,怎么也是值個三五十兩銀錢的。
這家伙不可能真的沒錢,只是想空手套白狼,不付錢就拿了重鱗鐵去罷了。
先拿了重鱗鐵,然后煉制鐵甲獸,三年后若是戰(zhàn)場上鐵甲獸揚威,之前的投入幾倍賺回來。
要是鐵甲獸實力不成,換不回什么戰(zhàn)果,那重鱗鐵的錢,沒了。
這大約就是洛陽盛的算計。
果然,張遠在心里嘀咕,除了他家歐陽凌,其他讀書人都沒有一個好東西。
蘇啟雄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既然將這重鱗鐵的處置權力交給張遠,那就聽張遠安排。
張遠要是想賭,那也不是不行。
哪怕是拿貴重的重鱗鐵換洛陽盛的交情,也是張遠的選擇。
“洛先生,其實以畫換酒的法子,也不是不行啊。”張遠看著洛陽盛,開口說道。
洛陽盛一愣,苦笑道:“我洛廷一張畫能換百兩紋銀,可要換幾十萬上百萬斤重鱗鐵,就是一日不停畫個百年也換不回來?!?
“我說的,是法子?!睆堖h輕聲道。
“法子?”洛陽盛目中透出精光,“法子……”
“白馬山的青絲玉,換九林山的重鱗鐵,洛先生你都不用伸手,重鱗鐵送到煉器營。”張遠的聲音響起。
蘇啟雄和蘇震南瞪大眼睛。
洛陽盛低低輕語:“青絲玉,換重鱗鐵,青絲玉煉制妖靈戰(zhàn)傀,重鱗鐵煉制鐵甲獸,我要重鱗鐵,青絲玉是杜家……”
眼中一亮,洛陽盛一撫掌:“就這么定了!”
他是三軍聯(lián)軍煉器營兵備,有處置購買物資之權。
青絲玉買來也不是他手上用,倒不如換重鱗鐵。
至于張遠拿青絲玉做什么,那關他何事?
給杜家添堵,他背后的浩然一脈說不定還會給他多幾分支持。
對于張遠來說,反正只能掌控一樣資源,那就拿重鱗鐵換青絲玉。
在修行界中,青絲玉價值更高些,而且,張遠還可以坐地起價。
朝堂之中需要青絲玉的,肯定是杜工部一脈,不坑他們坑誰?
而且,張遠從羅裳的記憶之中,觀閱過許多妖靈戰(zhàn)傀的煉制手段。
“你家娘子就是個會做生意的,你這憑空賺錢的法子比她還高明,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蘇震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張遠與洛陽盛所謂的交換玄機,不由感慨。
左手倒右手,誰都不吃虧,最終誰吃虧了,誰知道。
“恩,還要洛先生出一個條子,往后所有大江上往來聯(lián)軍煉器營物資,都由青玉盟運送,”張遠面色坦然,“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虧的銀錢多少要找補些回來?!?
“我家玉娘的生意也要照顧?!?
這話,讓蘇啟雄和洛陽盛三人都是絕倒。
當真是臉皮夠厚。
“成,我會請鎮(zhèn)守金殿出條陳,以通令下達,若不然何瑾怕是不買賬?!甭尻柺Ⅻc點頭,輕聲說道。
有時候需要到一定階層,才能接觸一定資源。
洛陽盛一句話,就敲定這其中起碼牽扯數(shù)以百萬計的運費生意。
張遠要還是廬陽府尋常皂衣衛(wèi),拿著每月五兩紋銀的俸祿,怎么可能接觸到這等大生意,又怎么可能這般輕描淡寫就定下這么大生意的歸屬?
人脈,是資源交換而已。
就像蘇啟雄要讓張遠到他麾下,掌管重鱗鐵礦,除了還人情和看重他能力之外,自然也是明白張遠如今手中人脈資源,能為他帶來好處。
酒喝完,事談妥,洛陽盛抬手,將一根青灰刻刀放在桌面上。
“此物,該還你?!?
看著張遠,洛陽盛將一塊青玉牌壓在刻刀上:“這是潛川書院弟子入學憑證,潛川書院藏了兩把跟這個一樣的刻刀,有興趣你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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