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艸,這家伙還能不能打仗了?怎么一點血勇之氣都沒有?”金甲大漢握拳一揮,咬牙開口。
看張遠這般已經(jīng)凝聚戰(zhàn)意卻散掉,他有一種要憋出血的難受。
前方橋畔,張遠的聲音響起。
“放心,那洞月山上四面圍殺,就咱們這里沒有動靜,三源武門的人又不是傻子,肯定會選我們這突圍,何況咱們這里的力量,他們已經(jīng)摸清了。”
“這兩日來回的那些探親逃難之人,你們當他們真是尋常百姓?”
張遠手按刀柄,身上有淡淡的煞氣凝聚。
他雙目之中,透出殺意。
便是隔著面甲,也能感受到他的殺意匯聚。
“除了那不知誰家的無辜孩童,其他都是匪徒假扮?!?
“這些匪徒必然會再來,穿過斷柳橋,進青柳鎮(zhèn),將那些百姓脅迫著四散離開?!?
“青柳鎮(zhèn)出鎮(zhèn)的路有五六條,過了都是往大城去,一旦逃散了,再多大軍都追不到?!?
張遠伸手指向前方的斷柳橋,身形如松,身上煞氣與戰(zhàn)意交融,似乎要化為一尊虛影。
“守住此地,死守這里,不讓一個匪徒逃離,更不讓一個百姓損傷,能不能做到?”
“能!”
“能!”
“能!”
橋畔邊,異樣的氣息在激蕩。
山崗上,十位天人都沒有說話。
不管是平日不管軍務(wù)的供奉,還是司首陶景和金甲大漢,都能看出,張遠此時激發(fā)的軍卒戰(zhàn)意,比之前更凝實。
真正臨戰(zhàn),那就是潰散與死戰(zhàn)的區(qū)別。
“吃飯?!睆堖h高呼一聲,率先往草棚邊上走去。
凝聚戰(zhàn)意,才能在臨戰(zhàn)時候不至于一觸即敗。
三源武門要沖擊斷柳橋,必然是有高手,尋常軍卒不拼命絕對擋不住。
還有就是張遠此時將匪徒假扮百姓事情講清楚,才能讓這些軍卒接戰(zhàn)時候心中不會有負擔。
張遠不敢保證匪徒再來時候不會裹挾百姓。
那時候,真有誤傷,也退不得。
他張遠不是圣人。
他需要這一次的軍功。
熱騰騰的肉食驅(qū)散了寒意。
湯水之中的大藥藥力,讓軍卒身上氣血翻騰。
“嘭——”
遠處山麓,一團淡紅的焰火升空。
那是皂衣衛(wèi)的求援訊號。
不是向其他隊伍求援,是求鎮(zhèn)撫司供奉出手。
那邊,有至少瑤光境的匪徒出手,皂衣衛(wèi)戰(zhàn)陣阻擋不住。
鄭棠端著粗瓷海碗,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張遠。
半邊面甲阻住了張遠面容。
“金兄弟,你不會算錯吧,說不定那邊就是三源武門的強者突圍……”
張遠將大碗遞向草棚邊的廚子:“再來一碗?!?
“鄭兄,生死富貴這等東西,生死要爭,富貴要等?!?
“若我有那潑天的富貴榮華,我不去,它也會送上門?!?
“嘭——”
遠處,第二道焰火升起。
不過片刻之間,至少七八道焰火升起。
橋畔的金三營軍卒也感受到那邊的戰(zhàn)斗激烈,氣氛慢慢凝重。
“這家伙,真沉得住氣啊……”山崗上,一位白袍道人輕嘆。
其他人都是笑。
“咻——”
橋頭方向,一道響箭飛射!
橋畔,所有人抬頭。
“來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