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城嗎?
張遠看向張載。
這位橫渠先生此時應(yīng)該是真的欣賞他張遠吧?
畢竟這一趟荒原之行,他展現(xiàn)的潛力實力都可圈可點。
去了皇城,他張遠肯定能成為皇城書院橫渠先生弟子。
憑借橫渠先生的名聲,他張遠也能廝混不差。
要是從前,他絕對毫不猶豫。
可是現(xiàn)在讓他張遠放棄積攢的一切,直接去皇城,他不愿。
身在鎮(zhèn)撫司的他,有著屬于自已的晉升途徑。
無論是積功升遷,還是參加鎮(zhèn)天司試煉,都是穩(wěn)扎穩(wěn)打的路子。
皇城他會去,但不是現(xiàn)在。
“回先生的話,張遠身在鎮(zhèn)撫司,職責(zé)在身,暫不能去皇城?!?
張遠躬身抱拳,朗聲道:“皇城,我定會去?!?
趙盈面上露出幾分失望,又多幾分慶幸。
張載點點頭,聲音平靜:“那你快些,我在皇城,只待十年?!?
……
三日之后,一隊數(shù)萬大軍,帶著文吏和皂衣衛(wèi),巡衛(wèi)軍,浩蕩來到荒原。
這是梁洲緊急安排來接收荒原的鎮(zhèn)守官軍。
古青洲幅員廣袤,要想全都掌控,需要的軍卒,官員,乃至百姓,都是不可計數(shù)。
張載已經(jīng)發(fā)出征召令,向下三洲征召愿來青洲開荒的百姓三千萬,儒道修行者三十萬。
其他洲陸看不上貧瘠的青洲,唯有下三洲百姓和儒修,或許愿來。
一輛車架從大軍集結(jié)之地駛離,往騰洲去。
車廂之中,青袍儒衫的涂皓攏著手,看著對面而坐的張遠,面上露出感慨和遺憾。
“張遠,其實你該隨橫渠先生去皇城的?!?
“圣賢弟子,此一項,能省你一甲子奮斗?!?
張遠抬頭看涂皓,神色平靜:“涂大人為何不去?”
“橫渠先生昨晚晚宴可是邀請了此次隨行任務(wù)的所有人,都去皇城。”
涂皓擺擺手,輕笑道:“那不同的,何況我積功離入皇城書院潛修也不遠——”
話說到此,他眼中一亮,哈哈一笑:“你小子,是不屑如此去皇城吧?”
“鎮(zhèn)撫司中,自有直入皇城的途徑?!?
“你張遠若是不能憑自已的本事去皇城,天下又有幾人能去?”
這才是張遠不遠隨張載去皇城的原因。
他不想身上打上張載的烙印。
他張遠,可以憑自已的本事,踏入皇城!
車廂之中,張遠緩緩閉眼。
他身上,有氣血與真元緩緩滾動,好似江河奔騰。
開陽境的修行,就是展露自身大勢,越恢弘熾烈,沉淀越深厚。
這一趟荒原之行,張遠數(shù)次引動神通之力,自身底蘊磨礪,越發(fā)凝重。
特別是與青溪蠻主拼死一戰(zhàn),滿身筋骨五臟崩碎,又被張載以超越九境之力修復(fù)。
那等九境之上的力量殘存身軀,無時無刻不在熬煉張遠的筋骨。
他本就是猶如精鋼鑄造的肉身,再次錘煉。
他能感覺到,張載所贈的力量耗盡時候,他的肉身能再進一步,天龍之力,能更進一層。
此時,他身軀之中不只是肉身筋骨的淬煉,還有竅穴的開辟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