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司大人,此人乃是傷勢復(fù)發(fā),氣血逆行而死?!倍自诘厣系蔫谱魈ь^看向涂皓,開口說道。
另外一位杵作也是點頭,然后將記錄好的卷宗送上。
涂皓面無表情的接過卷宗。
“涂點司,這事情我來查?!闭驹谕筐┥韨?cè)的黑袍老者沉聲開口。
他叫周懷寧,是鎮(zhèn)守司獄牢房第一層的供奉,今日是他值守。
這等案犯死在牢房中的事情在司獄之中常見,但鎮(zhèn)撫司要留活口的案犯死在這里,就不常見。
盧生舉牽連百運布莊之事,身上還能挖出不少有用線索,就這么死了,要說其中沒有蹊蹺,根本不可能。
“周供奉,既然人已經(jīng)死了,有些事情查還是不查,已經(jīng)沒有意義?!?
站在后方的張遠忽然出聲。
周懷寧轉(zhuǎn)頭看向張遠,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一股淡淡的煞氣向著張遠壓下。
洞明境后期修為。
如果是尋常的皂衣衛(wèi),面對洞明境高手的煞氣侵襲,此時已經(jīng)渾身顫抖。
張遠卻身形紋絲不動,好似完全沒有感受到壓力。
此等表現(xiàn),周懷寧面上閃過一絲訝異,不由將目光掃向一旁的涂皓。
怪不得涂皓帶著這小子來,果然有幾分本事。
“周供奉,查來查去都是自己人,反正此事不是沖著您來的,您沒必要沾染?!睆堖h微微低頭,再次開口。
他的話讓周懷寧一愣。
“老周啊,張遠說的沒錯,此事與你無關(guān),是沖著我來的?!蓖筐┥焓峙呐闹軕褜幍募绨?,握著卷宗徑直走出牢房。
張遠向著周懷寧拱手,然后快步跟上涂皓。
“張遠,這名字……”周懷寧雙眉一挑,“金城陸和趙平川那事情就是這小子辦的!”
低頭看向地上躺臥身軀,周懷寧目中閃過冷厲。
“有人將手伸進司獄監(jiān)牢,還在我當(dāng)值時候殺人,這事情就與我有關(guān)了?!?
……
司獄監(jiān)牢之外,快步前行的涂皓腳步停住。
“你之前說有辦法定死百運布莊的罪責(zé),是不是從這個盧生舉身上入手?”
他轉(zhuǎn)頭看向張遠,低聲道:“你能想到,別人也能想到,而且,別人下手更狠。”
“張遠,我很看好你,你要記住,你是皂衣衛(wèi)出身,行事不需要如文撫司這般講究規(guī)矩?!?
張遠點點頭,沉聲道:“我明白,我手中的雁翎刀就是規(guī)矩?!?
張遠明白涂皓的意思。
如果張遠在有線索之后,直接就拷打盧生舉,將證據(jù)拿在手中,就算其中有什么違背規(guī)矩事情,涂皓也能幫其擺平。
現(xiàn)在被人家先一步動手,他們就被動了。
“大人,其實盧生舉在牢獄之中一夜,若是大人要審,早能將消息和證據(jù)掌握了吧?”
張遠抬頭看向涂皓。
涂皓面上閃過欣賞之色,點點頭。
“不錯,我只是想將那些狗急跳墻之人先解決。”
他雙目瞇起,看向幽暗的火把:“鎮(zhèn)撫司中潛藏之人都是心思沉穩(wěn),行事隱秘,絕對不可能輕易抓到把柄?!?
伸手掏出一塊淡金色令牌,涂皓看著張遠。
“張遠,本官將點刑司點司令牌交給你,尋找百運布莊證據(jù)之事,就托付在你手上。”
張遠接過令牌,點點頭。
“你放心,鎮(zhèn)撫司中事情我來解決。”涂皓輕笑,轉(zhuǎn)身快步而去。
張遠深吸一口氣,收起令牌,走出司獄。
“府衙來人,告點刑司擅自行動,驚擾廬陽府百姓,要文撫司給個交待?!?
“這一次涂皓點司恐怕有麻煩了。”
剛到鎮(zhèn)撫司大門,議論之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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