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修道門正宗功法風雷決,可引靈氣入體,熬煉為風雷之力。
只是鬧市之中靈氣稀少,便是此時紫氣東來時候,以天靈根引動,也沒有多少靈氣。
立在原處,張遠身上氣血緩緩沉寂。
這一趟與郭林陽拼斗,斬殺鐵甲獸,張遠收獲的氣血珠子不多。
真元和妖氣珠子還損耗了幾顆,用來修復身軀經脈。
若不是有妖氣在身,他的經脈恐怕早就斷裂,等不到回城醫(yī)治。
如今腦海之中,氣血珠子未到三千之數,真元珠子依然一千七百出頭。
不過那一顆當初從那件儒寶刻刀之中獲得的金色血珠,不知什么時候消失不見。
對這珠子他無法感應,也不知其作用,如今不見也不覺可惜。
有些東西,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
倒是那透著淡淡金光的仙秦律法書簡,其上的金光更深了幾分。
氣血真元收獲不多,但這一次生死之間游走之戰(zhàn),對武道修行的感悟,是之前所有經歷不能比。
鐵甲獸讓張遠看到世間修行之殘酷。
那些無辜武者,真的就被殘忍抽取神魂,煉制為鐵甲獸之魂。
這才是真正的江湖。
與杜海平還有郭林陽拼殺,每一招都是生死之間徘徊。
特別是郭林陽這等強者,仙道、武道和儒道皆有涉獵,與其拼殺,完全無法摸清其手段。
世間強者無數,張遠越發(fā)明白自己的薄弱。
眼界,見識,都還差很遠。
他觀悟的那些神魂,大多都是低階修行者,離真正的強者,真正的修行世界,修行江湖很遠。
見識,感悟,讓張遠的心境更加平和。
他的心境如今已經完全適應洞明境中期戰(zhàn)力。
修為,心境,武技,三相合一,方才是一位修行者真正的戰(zhàn)力。
張遠如今修為境界外人看是隱元大成,但其實有珍貴的先天真元加持,修為境界不遜于洞明境。
他的心境則是洞明中期。
而他最強的,反倒是對功法武技的感悟層次。
鎮(zhèn)岳刀法大成,披風刀法大成,鐵甲拳與鎮(zhèn)岳拳都已經修到高深處。
他對刀道的感悟,已經凝聚自己的大勢,并且有意境掌控。
隨手之間,可聚三尺刀氣。
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堂,能在張遠這個年紀,有此等成就的,鳳毛麟角。
只是張遠一向明白“出頭的櫞子先爛”道理,絕不在人前將所有戰(zhàn)力都顯露出來。
他深知,永遠不要將自己的后手用盡。
“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帶你往修行世界?!?
當張遠收功時候,背后有聲音響起。
穿著青灰道袍的李純罡面上神色鄭重。
他的目中透出幾分期盼。
張遠這幾日傷勢不輕,李純罡幫他療傷,悄然探查,已經大概摸清張遠的靈根品級。
至少七品真元,天靈根。
這等資質,若是收入宗門,他日必然成就極高。
“仙道修行或許無那些權勢榮耀,但與世無爭,長生久視——”
李純罡話沒說完,張遠轉頭看他:“與世無爭?”
這話讓李純罡頓一下,面上露出一絲失落。
張遠又不是當真對修行世界絲毫不知。
光是青云道人和那些鐵甲獸記憶之中,就有不少修行者之間的廝殺。
修行世界與江湖朝堂并無不同,甚至更兇險。
“我對仙道修行感興趣,但不代表我會放棄世俗生活。”
張遠搖搖頭,面上神色堅定。
張家世代皂衣衛(wèi),他生來就是做皂衣衛(wèi)的。
有些刻在骨子里的執(zhí)念,他無法拒絕。
想起家中世代傳承,想起父親和祖父都是死于鐵甲獸之禍,張遠雙目之中煞氣浮現。
“郭林陽,羅裳?!?
“李老,玉娘回來時候你告訴她,我去鎮(zhèn)撫司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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