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緩緩落在石臺上的喬大豐身上。
此時,臺下眾人才感覺到喬大豐站在那的姿勢不對。
他的面色,是死灰的慘白。
石臺上,微風(fēng)拂過。
“當(dāng)啷——”
喬大豐手中斷刀掉落。
他的身軀也隨著這風(fēng),向前跪倒。
“啪。”
雙膝跪地,喬大豐的頭低垂,一滴滴黑紅的鮮血從他的七竅之中滴落。
這一幕,驚得石臺下所有人瞪大眼睛。
石臺下方數(shù)百丈方圓,只有凝住的喘息。
一位洞明境后期強者,被一拳震死!
還是最簡單,最普通的鐵甲拳!
手按雙刀刀柄的張遠轉(zhuǎn)過身,目光掃過四周,身上煞氣與氣血真元全都收斂。
可哪怕再收斂,所有人眼中的他,依然好似兇魔!
“不敬鎮(zhèn)撫司,殺無赦?!?
張遠的聲音響起。
殺無赦。
這句話剛才張遠說過一遍。
剛才那一遍,無多少人在意。
這一遍,這三個字仿佛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回蕩,讓人后背發(fā)寒!
皂衣衛(wèi),雁翎刀,殺人無錯。
石臺上,一立一跪,兩道身影仿佛定格。
“這家伙……”趙平川喃喃低語。
他有些看不透張遠了。
這個分明只是廬陽府鎮(zhèn)撫司中小小皂衣衛(wèi)的家伙,什么時候成長到此等程度?
“好膽子,好本事!”石臺下,一聲高喝扎響,一位敞著衣甲的光頭大漢撞開人群,幾步就奔上石臺。
“某家來領(lǐng)教!”
大漢上臺,雙手握拳,一身透出淡淡的金色流光。
“是鐵佛!”
“鐵佛的拳法也已經(jīng)到化境,肯定會手癢!”
“他跟喬老大一向稱兄道弟,現(xiàn)在不出手,他們聚起的那一幫兄弟就要散了。”
石臺下,驚呼一片。
“鐵佛修的是佛門功法,刀槍不入,拳腳無傷?!壁w平川面色透出幾分凝重,轉(zhuǎn)頭看向金城陸和鄭慶勛。
前軍大營之中,洞明境里,能與他趙平川一戰(zhàn)的就那么幾個,鐵佛是其中之一。
“無妨,到底是洞明境?!毕挠癯奢p笑。
號稱鄭陽郡洞明境第一的那位,就在不遠處抱著長劍看呢。
這位,也不是張遠對手。
“佛門金身訣?”張遠看著面前的鐵佛,雙目之中透出一絲精光。
“你也知道金身訣?”鐵佛咧嘴,雙手合十,“我沒資格修金身訣,不過這鐵身功也就比金身訣差少許?!?
腳下前行,鐵佛雙目之中透出殺意:“貧僧最喜歡超度年輕男女,看你身子骨,佛祖定會喜歡?!?
話音落,他雙手展開,身軀之外灰金色的流光浮現(xiàn),整個身軀似乎金鐵澆筑,腳下踏出,向著張遠一掌拍下。
這一掌之間,有淡淡的獅虎嘶吼聲夾帶。
佛門拳法,降妖伏魔手段。
張遠雙目微微瞇起,壓在刀柄上的雙手握緊。
這鐵身功比金身訣要差不少,凝練的身軀與氣力弱不止一籌。
對筋骨的熬煉也差了許多。
在京源寺時候與云和等人交手,張遠知道佛門苦修功法的強橫。
云和等人所修的功法也是與金身訣一脈。
張遠還以為金身訣不值錢,問云和等人才知道,金身訣在佛門之中雖然不算天階功法,也是地階五六品。
歐陽凌給張遠尋來的功法,乃是極好的功法。
灰白手掌當(dāng)面拍下,張遠雙手抬起。
依然是鐵甲拳,不過此時張遠身軀之外,多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金身訣!”
一掌拍出的鐵佛瞪大眼睛,驚呼出聲。
張遠腳下進一步,左手手肘抬起。
“懸天肘!”
石臺下一片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