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出一招,就算張遠輸了。
直到張遠已經走出三丈外,余觀海才回過神來。
張遠的意思,自已在他面前,連施展一招的資格都沒有!
嬴元武的笑容完全僵在臉上。
嬴洛面上的愕然完全隱藏不住。
張遠此時所說的話,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確實,在皇城,人榜強者也只是后輩精英,有潛力的天驕。
所有人看好的,是人榜上強者的未來。
可這并不代表人榜上的高手戰(zhàn)力不行。
人榜上頂尖強者,每一位都有與天境一戰(zhàn)的實力。
皇城之中的天驕,可不是下三洲那等貧瘠之地能比。
“瘋子……”嬴元武握緊雙拳。
“不可能?!辟宓偷妥哉Z。
以他們的身份,世間修行之道什么沒有見過?
以他們的認知,哪怕是九境,也不能壓一位皇城天驕一招不出。
哪怕是圣人,也不敢這么說。
“狂妄!”
余觀海一聲暴喝,身上激蕩劍意瞬間沖霄。
他從八歲修劍,一柄清水劍橫掃同階,皇城之中何人說過,讓他一招不出?
他可是皇城人榜第八!
“張遠,今日我余觀海讓你知道什么是皇城人榜天驕——”
激蕩劍意凝為劍芒,青色的五丈劍芒透著撕碎空氣的罡風。
手按劍柄,余觀海一步踏出!
“余觀海,觀海劍,人榜第八!”遠處,有人驚呼,飛身踏上屋檐。
“人榜第八要向張遠出手!”有人飛身而動,身形已經上數(shù)丈高。
“就是昨晚聚英館中說要壓皇城天驕的張遠!”
數(shù)道聲音傳來,人已經到兵學外。
兵學之中,張載抬頭,面上全是笑意。
周圍其他兵學教習,有的踏上屋檐,有的身前一道青色光幕升起,映照門外場景。
“橫渠先生,你這弟子,不知能不能擋住觀海劍?”有人看光幕之中激蕩劍芒,低聲問道。
“呵呵,能被橫渠先生收為弟子,張遠必然是有過人之處,只是到底出身下三洲,如果在橫渠先生座下修行十年,那結果倒是有幾分期待之處。”另一邊,有須發(fā)皆白的教習輕聲開口。
張載并不搭話,只是抬頭看著天穹。
此時,余觀海已經橫越三丈,身形到張遠背后五尺,手掌握劍柄,劍意凝聚的劍芒壓入掌中劍。
只要劍出鞘,就能一劍斬背對著他的張遠。
“凝劍芒七分,握劍五指松,手臂塌,弓腰,觀海劍法,送清波?!?
張遠的聲音響起,讓余觀海渾身一震,本準備拔劍的動作頓住。
張遠說的是對的。
他確實想以觀海劍法之中的送清波一式斬出。
這一式劍招快,無聲,如清波蕩滌。
可是他沒想到,張遠竟然在自已還未出劍時候,就喝破了自已的劍招。
不遠處,嬴元武和嬴洛都是瞪大眼睛,滿臉錯愕。
他們眼前,余觀海真的被張遠一句話壓住,身形,劍招,都頓住。
周圍那些觀望的修行者,無人說話。
可他們面上的精彩,全都掩蓋不住。
兵學之中,有人拍手:“好手段,戰(zhàn)前破敵心境?!?
“心境可不是想破就破,需要對敵了如指掌,還要提前窺探心機?!庇腥藫u頭,“也不知之前他們有什么賭約,竟然讓余觀海不敢拔劍?!?
張遠背著手往前走。
他的腦海之中,劍字書卷展開。
書卷上,無數(shù)劍光凝聚的金色字跡閃爍。
一顆顆金色的天道金珠破碎,化為他感悟修行的資糧。
哪怕他對觀海劍法熟悉,沒有天道金珠之力灌注,他也來不及推衍。
前行三步,后方的余觀海終于回過神,目透殺意,手按劍柄,左腳往前跨去——
“跨左腳,壓重心?!睆堖h的聲音讓余觀海咬牙,腳步踏出。
“以身帶劍,一擊千里?!?
張遠再起的話語,讓余觀海握住劍柄的手不由一顫。
“激浪這一招需要帶著一往無前的傲然,你心境不穩(wěn),無法展浪,這一勢的意境差了。”
當張遠的聲音再起的時候,余觀海的腳步已經停住。
他的肩膀微微顫抖。
他早知道自已這一式劍法有破綻,直到此時張遠所說,他才明白。
自已的心境,不夠灑脫。
身為皇子府護衛(wèi)都統(tǒng),看似皇子近臣,其實,如履薄冰。
如此心境,怎么能一劍千里?
看到余觀海停住腳步,周圍一片嘩然。
嬴元武和嬴洛此時神情反而平靜,只是雙目之中不斷變幻的精光,出賣了他們的心緒。
“劍心通明?也做不到吧?”兵學之中,有人皺眉。
“劍心通明,加上對這劍法極為熟悉的話,或許能做到,不過余觀海能修到皇城人榜第八,劍法可不止于此。”
有人面上帶著好奇,雙目之中光暈流轉:“皇城人榜前二十,人人都凝聚神祗之身,至少一半凝出武道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