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五皇子府。
身穿青灰錦袍的賈宇,還有面色肅穆的靖國公陳舉,充國公端陽崇,端坐在原處。
他們身前,一方半尺方圓的玉璧透著盈光。
那盈光中,映照出云志城城外之景。
“皇孫有監(jiān)國之詔護(hù)身,外人不得窺探,我們只能看云志城變化?!?
端陽崇雙目之中透出深邃,看著光幕之中城頭上場面。
“百卓府云志城鎮(zhèn)守,虢駿伯嬴灼當(dāng)年因罪被剝奪爵位,是五皇子為其湊齊軍功,重得武勛。”
“這么多年來,五皇子從未提這份情誼,倒是虢駿伯嬴灼一直記著這事情?!?
“虢駿伯世子隨五皇子殿下去洪荒外征戰(zhàn),虢駿伯嬴灼已經(jīng)沒有什么掛念?!?
賈宇輕輕講述為何虢駿伯嬴灼會(huì)出手為難皇孫嬴元辰。
為何會(huì)以此等手段來為難嬴元辰。
嬴元辰若是對云志城的叛亂之事充耳不聞,不顧百姓死活,那就失掉民心。
嬴元辰若是前往云志城,就落入賈宇所設(shè)的陷阱。
“以我所見,不管是王明陽還是張遠(yuǎn),都不是畏事之輩。”
充國公雙目瞇起,沉聲道:“他們定然會(huì)護(hù)嬴元辰到云志城?!?
賈宇面上神色坦然,帶著一絲智珠在握的笑容。
“黑騎一到云志城,嬴灼直接殺人,根本不與嬴元辰辯經(jīng)?!?
“到時(shí)候外人只知道是皇孫逼迫,可見皇孫無容人肚量?!?
“上位者無容人之量,誰愿追隨,何況,他還沒到皇城,沒有坐上那個(gè)位置?!?
幾人面前那光影之中,城頭等待的軍卒都探出頭。
賈宇等人也停住交談,凝神去看。
此時(shí),皇陵之中,元康帝面前,光幕之中已經(jīng)映照出一駕青木馬車。
“單車而行,有點(diǎn)膽魄。”一旁的昭王面色平靜,淡淡開口,“就是實(shí)在太年輕了些,光是有膽魄能如何?!?
“治國之道,如履薄冰,豈是有膽魄就能成的?”
元康帝并不說話,只看著車駕停在云志城的城門之前。
身穿袞袍的嬴元辰從車上走出,一旁是青衫羽冠的王明陽。
嬴元辰抬頭,看向城頭。
“嬴灼,本皇孫來與你辯經(jīng)了。”
“開城門?!?
嬴元辰的聲音在半空回蕩,半城的百姓全都抬起頭來。
“皇孫嬴元辰,真的來了?”
“他帶了多少兵?”
“虢駿伯嬴灼是鐵了心要壞事,咱們滿城百姓性命,怕是要交待了……”
城頭上的軍卒全都看向城門前那兩道身影。
立在城上,穿灰色長袍,戴玉冠,長須冉冉的虢駿伯嬴灼面色凝重,繃著面皮,并不說話。
他想到了嬴元辰會(huì)到來,他已經(jīng)拋去一切,準(zhǔn)備好玉石俱焚。
可是他沒想到嬴元辰會(huì)單車赴會(huì)。
嬴元辰只來兩人,他沒有讓軍卒屠殺百姓的理由。
就算他讓麾下的軍卒殺人,往后也不能對嬴元辰的名聲有什么損害。
“虢駿伯,本皇孫只與明陽先生兩人來云志城,所有軍卒都在百里之外,你怕什么?”
“還是說,你根本無意與我辯經(jīng)?”
嬴元辰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人到云志城?
為護(hù)百姓,皇孫竟然只兩人來到云志城?
城中百姓都是轉(zhuǎn)頭,看向城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