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修為都不弱,激蕩的氣血真元,還有罡氣涌動。
其中兩人分明是身外星光化為長河,已經(jīng)是洞明境之上。
宅院之中,數(shù)道天境層次的力量隱而不發(fā)。
宅院之前,沉默不語的皂衣衛(wèi)緩步前行,身上氣血凝結(jié),越發(fā)凝重如山。
遠(yuǎn)處街巷,還有周圍的樓閣上,許多目光投過來,都是神色復(fù)雜。
雨水灑落,皂衣衛(wèi)步步前行,直到門庭前石階外停住。
“罷了,讓他們查抄吧?!?
宅院之中,有聲音響起,蒼老而威嚴(yán)。
門口阻道的那些江湖武者相互看看,都是面上不甘,不愿讓出道路。
“退下?!?
一道聲音響起。
所有身穿黑袍的皂衣衛(wèi)瞬間退在門庭兩旁,任雨水在身上淋落。
身穿黑袍,腰懸長劍的張遠(yuǎn)大步前行,踏上石階。
門庭前阻道的武者想擋住張遠(yuǎn),只抬頭,一眼之間,身形已經(jīng)僵住。
張遠(yuǎn)徑直前行,穿過庭院,直到院落后堂廊檐。
穿著常服的李景堂,坐在一張竹椅上,看著庭中落雨,面色平靜。
“沒想到新亭侯你親自來?!?
看到張遠(yuǎn),李景堂面上露出幾分微笑。
張遠(yuǎn)腳步停住,手按腰間劍柄,輕聲道:“樞密使浮沉宦海,本可以善始善終的?!?
“善始善終?”李景堂抬頭,目中閃過緬懷。
“伴君如伴虎,我確實該在陛下離開皇城時候,就退下來的?!?
看向張遠(yuǎn),李景堂雙目瞇起。
“我沒想到的是,你真的愿做孤臣?!?
“皇孫,當(dāng)真值得你如此效忠?”
張遠(yuǎn)面色絲毫不變,朗聲道:“樞密使不必如此,就算你今日以性命為餌,也不能離間我與皇孫分毫?!?
“你不會明白。”
“你們做了太久的官,已經(jīng)將一切都當(dāng)成交易?!?
李景堂張張嘴,低嘆一聲。
張遠(yuǎn)目光掃過四周,轉(zhuǎn)身就走。
李景堂坐在原處,身上淡淡的浩然之氣逸散。
“轟——”
當(dāng)張遠(yuǎn)走出樞密使府邸時候,身后傳來儒道大修歸隕時候的浩然之氣激蕩。
天道翻涌。
皇城三處黑市查抄三十萬萬兩白銀,其他物資價值數(shù)十萬萬兩黃金,還有各種本該上交戶部或者皇城寶庫的御賜之物,都流落在黑市。
東華門外歸還百姓銀錢超過二十萬萬兩。
案件牽連朝堂三品以上官員五位,武勛公侯十四位,樞密使李景堂畏罪自盡。
元康年間最大貪腐案查處,也是元康年最后一件大案。
半個月后,王明陽再提年號之事,朝堂無一人反對。
元康一百三十九年五月初一,皇孫在皇陵祭天,昭告天下,改年號為,神爵。
元康一百三十九年,也就是神爵元年。
神爵元年八月十三,梁洲快馬入皇城。
梁洲三處鎮(zhèn)守府反叛,封堵廣陵江,商道斷絕,青玉盟商隊被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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