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門外。
一隊身穿黑甲的武衛(wèi)快步而來。
領(lǐng)頭之人,分明是長寧侯趙云停。
鎮(zhèn)撫司黑甲到吏部,吏部大門之后,那些吏部之中官員,全都心驚膽戰(zhàn)的站在后方。
鎮(zhèn)撫司黑甲到來,且是長寧侯這等武勛高官親自帶隊,必然是大案。
“完了完了,這是誰犯了事?”大門之后,一眾吏部官員相互看看,面上神色都是難看。
“郭主事,昨晚你和方堂事一夜未歸,這鎮(zhèn)撫司的人,不會是……”一位身穿青袍的中年文官轉(zhuǎn)頭,壓低聲音開口。
瞬間,眾人都是扭過頭。
那五旬出頭的郭主事面色慘白,雙目之中全是慌亂:“不,不會吧,我,我們只是狎妓夜游,做些賞樂事情,這,這不算大事啊。”
這等事情,私德有虧,卻真不算是大案,不可能要長寧侯親自來吏部拿人。
“朱堂正,曲令史,是不是你們幫那陳家嫡系公子謀官的事情發(fā)了?”一位面堂發(fā)黑的文官轉(zhuǎn)頭,沉聲說道。
“呸,秦霄正,別說的你是干凈的,我和曲泰出事,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我手上可有私庫的賬冊——”說話的文官抬頭,渾身一顫。
余謙。
吏部尚書余謙沉著臉,快步而來。
余謙目光掃過眾人,所有人都不敢抬頭。
“私庫,本尚書執(zhí)掌吏部,為何不知有這私庫?”余謙冷哼一聲,雙目之中透出深邃。
那說話文官渾身顫抖,跪倒在地。
“大人,尚書大人,我——”
余謙一腳將其踹開,然后大步走到吏部大門前,將那些黑甲武衛(wèi)阻住。
“長寧侯?!庇嘀t看著前方領(lǐng)軍的趙云停,面色平靜,朗聲道,“此來吏部,為公事還是私事?”
長寧侯面色平靜,抱拳道:“公事?!?
公事!
長寧侯這等人物來,那公事絕不是小事!
恐怕整個吏部都攤上大事,都要被掀個底朝天!
吏部大門之后,那些吏部官員全都神色蒼白。
余謙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向著趙云停抱拳:“長寧侯,不管是何事,你且等片刻,我去見皇孫?!?
身為吏部尚書,竟然外人來吏部拿人而不知。
而且,今日如果被長寧侯將人帶走,往后他這吏部尚書還有什么威信?
哪怕這次吏部出了大案,也該吏部先自查,然后給出個交待。
他余謙就是拼著官位不保,也絕不能讓人將吏部中官員帶走。
聽到余謙要保人,吏部大門之后,一眾官員稍微松一口氣。
“大人,到底是有擔當?shù)??!?
“那是當然,余尚書可是皇孫潛邸中出來的?!?
眾人握拳,探頭去聽。
余謙乃是當年從陽天洲來吏部,是皇孫親信,長寧侯就算是鎮(zhèn)撫司中身份,也會給幾分面子吧?
何況,六部尚書,本就是天官,自有體面。
“余尚書,此事正是殿下親令。”長寧侯身上氣血真元涌動,“殿下還在等,此事不容緩?!?
長寧侯腳步前行,直上吏部大門前石階。
余謙面色變幻,咬著牙,將自已頭上紗帽摘下,然后往前一步,身上浩然之力激蕩,擋住長寧侯。
“長寧侯,余謙今日便是丟了這官職,也不能讓你們鎮(zhèn)撫司武衛(wèi)入吏部大門。”
他看著長寧侯,面色凝重:“朝廷六部,我吏部若是犯事,請拿詔令,自我余謙,皆可鎖拿?!?
吏部大門之后,一眾官員都是咬牙,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