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破碎的右臂突然被兇煞之氣重塑,噬星道紋在四劍共鳴中異變?yōu)樘蹑i鏈——
可他觸及陣樞的瞬間,帝獸之軀便炸開十二重血瀑!
三息。
他清晰看見陣圖中流淌的弒神法則:誅仙劍碾碎蝕宙帝獸的十萬口器,戮仙劍意貫穿裂空帝獸的命核,陷仙星砂剝離時砂凝淵的權(quán)柄,絕仙歸墟吞噬雙獸噴涌的靛青髓液……
可這份力量太過暴烈,他的經(jīng)脈在千分之一瞬便碳化成灰,噬星道紋如瀕死的蛇般蜷縮顫抖!
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執(zhí)掌劍陣三息。
“轟!”
三息過后,陣圖崩解的沖擊波將雙帝獸殘軀掀飛九重天幕,張遠晶化的身軀如隕星墜向劫劍池。
在意識沉入黑暗前,他聽見李太白的嘆息消散在光陰裂隙:“還差一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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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遠跌出光陰裂隙的剎那,九輪血月在天穹同時崩裂。
凝固的歸墟煞氣如青銅瀑布傾瀉而下,在他腳底凝成不斷坍縮的漩渦。
他單膝跪地,掌心觸摸到的砂礫竟在呼吸。
每顆星砂內(nèi)部都蜷縮著胚胎狀的法則符文,正隨著地脈流淌的液態(tài)星核韻律緩緩搏動。
遠方噴涌的火山群噴出的是青銅鎖鏈,將尚未成型的北斗七宿捆縛在天幕,仿佛整個宇宙都是被禁錮的幼獸。
“傳說太初是萬法胎盤......”張遠右臂噬星道紋突然灼燙,十兇兵胚胎在皮下發(fā)出饑渴震顫。
記憶里玉玄冰講述的畫面與現(xiàn)實重疊:原初圣界將太初視作苗圃,抽取法則胚胎培育終焉之果。
這是連“死亡”都尚未被命名的時代。
“太初莽荒......”
張遠抬頭看向天穹,雙目之中透出深邃。
“李太白,你耗盡誅仙劍陣之力送我來這太初之地,是為了什么?”
第一次戮仙劍斬斷光陰長河,送他去的是大荒。
在大荒之中,張遠一已之力改變?nèi)俗逦磥砻\,讓大秦可以立于九洲之上。
但光陰長河之中的經(jīng)歷,是可以被改變的。
他張遠如果死在天地大勢未變之前,那一切都不會變。
這一次,他來到的是,比大荒時代還要古老億萬年的,太初莽荒世界。
“轟——”
尚未等他運轉(zhuǎn)功法,地肺深處突然傳來咆哮。
聲浪掀起的波紋竟讓九輪血月重新聚合,月光中浮現(xiàn)出纏繞太初鎖鏈的噬星祖龍?zhí)撚啊?
那正是未來被誅仙劍釘死在歸墟的蝕宙帝獸先祖!
星辰萬象訣應激流轉(zhuǎn),張遠驚覺體內(nèi)北斗七宿道痕正在瓦解。
太初世界的星辰尚未完成命名,他的星辰圣體反而成為桎梏。
左瞳深處齒輪狀道紋瘋狂輪轉(zhuǎn),強行將潰散的星力導入足底——
“砰!”
液態(tài)星核地脈轟然炸開,濺起的髓液在半空凝成十二尊龍象虛影。
龍象鎮(zhèn)獄訣的荒古蠻力竟與地脈產(chǎn)生共鳴,震得百里內(nèi)倒插的古劍殘骸簌簌顫抖。
“原來如此......”
張遠右掌插入沸騰的星核熔漿,噬星道紋如根須蔓延。
星辰與帝獸兩種力量在太初法則中開始詭異交融:左半身軀浮現(xiàn)北斗煉域的道紋,右半身軀增生出玄墟帝獸的青銅逆鱗。
“咔——”
天穹突然裂開蛛網(wǎng)狀紋路,青銅鎖鏈刺破云層。
張遠瞳孔收縮——
鎖鏈表面流淌的紋痕,竟與誅仙劍陣的歸墟銘文同源!
那是,原初圣界的大道法則之力!
誅仙劍陣,難道是來自傳破碎太初的原初圣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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