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煉制高階船艦、加固星途的絕佳材料?!?
玉娘放下礦石,看向大長老,笑容真誠了幾分。
“古雍愿以高于市價一成五的價格,”她頓了頓,給出優(yōu)厚條件,“包銷此礦!”
她目光掃過許彪等人。
“用于加固我們的船艦,提升航路承載!”
她含笑反問:“大長老,您意下如何?”
這份合作方案,環(huán)環(huán)相扣。
不僅鞏固了舊盟友關(guān)系。
更巧妙利用古雍廢界礦藏與黃金商道啟明港紅利這雙重優(yōu)勢。
將荒骨驛站的航線納入體系,化為已用。
雙方利益,已死死捆縛在共同開拓星途的宏大航程之上!
大長老默然數(shù)息。
粗獷的臉上,緩緩綻開一個如釋重負的爽朗笑容。
那笑容里,是對這位年輕總管手腕與魄力的激賞。
他緩緩抱拳,骨甲鏗鏘有聲。
“玉掌柜痛快!荒骨驛站……”
“必不負此約!”
侍立在玉娘身后的左鋒與許彪,目光交匯。
眼底均掠過一絲欽佩。
玉娘微微頷首,吩咐道:“左統(tǒng)領(lǐng),引大長老移步暖閣,詳議細則?!?
廳內(nèi)氣氛,瞬間活絡(luò)起來。
合作的基石,就此鑄牢。
……
議事廳內(nèi)紫檀香爐余煙未散,上一位貴客的茶盞剛被撤下,門扉再次被無聲推開。
一股奇異的氣息隨之彌漫開來。
并非腥臭,而是帶著某種陳年藥柜混合著枯萎花草的復(fù)雜味道,沁入肺腑卻隱隱勾動氣血微瀾。
一個身影步入,其灰袍看似粗簡,細觀卻隱有玄奧的墨綠色紋路流轉(zhuǎn),衣袂拂過地面,磚石竟暈開極淡的青色水痕,旋即蒸發(fā)。
正是那位曾接引胡庸入瘟神閣的姚舜長老。
他目光如古井幽潭,先是在垂手肅立門側(cè)的胡庸臉上停留了一瞬。
“胡庸?!遍L老的聲音干澀低沉,如同砂礫摩擦。
只見他袖袍微抬,一只枯槁卻布滿詭異青綠色瘢痕的手輕輕搭上胡庸肩頭,那瘢痕仿佛活物般微微鼓動了一下。
“棄舟登岸,尋得明主,也是造化。過往之事,如塵歸塵,土歸土。閣中念汝舊情,門戶……為你留著?!?
此一出,廳內(nèi)氣氛微凝。
胡庸身體明顯僵直,頭垂得更低,喉結(jié)滾動,卻不敢應(yīng)聲。
姚舜長老的手并未用力,但那搭肩的動作和話語中的深意,清晰無誤地表明了瘟神閣的姿態(tài)。
不僅不追究胡庸的“背叛”,甚至承認(rèn)了他目前的位置具有價值,并留下了一個可供其回旋的身份。
“門戶”為他留著。
這是非常高調(diào)的示好與接納信號。
長老的手松開胡庸,如同拂去一片微不足道的落葉,目光轉(zhuǎn)向主座上的張遠和玉娘。
那眼神深處,精光內(nèi)蘊,帶著審視與評估。
“張先生、玉掌柜,”他微微欠身,姿態(tài)不卑不亢,卻將那種“舍棄舊怨”的姿態(tài)做得十足,“古雍商行橫空出世,掃清萬利盟毒瘤,壯舉驚天,老夫代瘟神閣賀之?!?
“厲百川僭越失道,身死魂消,正合天理,亦是大快人心!”
他輕描淡寫地將古雍對萬利盟的打擊,化解為雙方共同鏟除了一個令人嫌惡的敵人。
張遠面色不變,玉娘輕笑點頭,抬手示意。
一旁的柳慧端著茶盞奉上。
“瘟神閣姚舜長老駕臨,蓬蓽生輝?!?
玉娘的話語,讓大堂之中氣氛瞬間緩和。
畢竟瘟神閣之前可是與萬利盟一起,截殺過墨雍號。
死在古雍商行眾人手上的瘟神閣修行者,也是不少。
姚舜長老面上露出笑意,走到大椅邊坐下,接過柳慧送上的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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