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陣剛猛卻難以持久。
引動戰(zhàn)陣之威,對于曹正堂來說,也是極大消耗。
張遠一邊將身上氣血催動,聚合大陣之力,一邊將目光看向前方。
他還能支撐,但戰(zhàn)陣撐不住多久,身后其他皂衣衛(wèi)都衣襟渾身顫抖,氣血將要耗盡。
另外一邊,錢彬抵擋趙云成已經(jīng)是盡全力,無身后支援,也抵擋不了多久。
一旦趙云成沖入庫房,九林劍派之人與云松劍門之人聯(lián)合,那就是一場屠殺。
“張遠,我算漏了此地如此巨財,會引云松劍門拼死來戰(zhàn)?!?
雙手持刀,曹正堂低語。
如果這里的重鱗鐵礦不多,不會來這般多高手,他們絕對能守住此地。
這樣功勞唾手可得。
可此時,面對百萬巨財,云松劍門少宗主親來,兩位洞明巔峰,加上九林劍派大長老在此。
這等實力,甚至不遜于九林山九林劍派山門那邊。
區(qū)區(qū)二十皂衣衛(wèi),擋不住如此多高手。
“等會我全力沖殺,你找機會離開?!?
深吸一口氣,曹正堂壓低聲音:“不是棄袍澤而去,是你不該死在這里?!?
曹正堂說完,渾身一震,脫離戰(zhàn)陣。
他一聲長笑:“廬陽府鎮(zhèn)撫司曹正堂在此,誰來赴死!”
拖刀前行,他放開防御,要拼死而戰(zhàn)!
曹正堂離開戰(zhàn)陣,虎行戰(zhàn)陣直接崩塌。
除了張遠,其他人直接癱軟在地,渾身筋骨松軟,沒有了一戰(zhàn)之力。
“鎮(zhèn)撫司錢彬在此,今日死戰(zhàn)——”門庭之前,錢彬頭頂?shù)臍庋秊檠?,渾身氣血激蕩到極致!
拼死!
張遠握緊手中刀柄。
這是將所有強者纏住,給自己創(chuàng)造離開的機會!
曹正堂和錢彬不會走。
他們不可能放棄那些脫力的皂衣衛(wèi)離開。
唯一能離開的只有張遠。
離開?
放棄自己的袍澤,獨自偷生?
張遠雙目之中,有壓抑的無盡戰(zhàn)意涌動。
今日他若走,此生有愧!
抬頭,張遠看到前方站在礦石堆頂?shù)某謩η嗄辍?
要破局,只能在此人身上。
此時,持劍青年也看向自己。
那目光之中帶著輕蔑的笑。
上位者的笑。
張遠從被他斬殺的九林劍派弟子記憶中,已經(jīng)尋到此人身份。
云松劍門少宗主唐其廖。
云松劍門宗主唐天順之子,修為兩年前踏入洞明境。
三十歲的洞明境,方圓半個鄭陽郡中都是后輩里最頂尖的人物。
也是這位主導了本次吞并九林劍派。
云松劍門是皓明府第一宗門,也是鄭陽郡劍道宗門前五。
唐其廖這位少宗主自身修為天賦都是頂尖,背后宗門實力雄厚。
此等人,怎么可能將張遠這樣的皂衣衛(wèi)放在眼中?
從張遠所立位置,往重鱗鐵礦石堆頂,有四丈遠。
跨過四丈距離,拿下對方,讓九林劍派和云松劍門之人投鼠忌器,他們這些皂衣衛(wèi)方才能有一線生機。
此時局面,牽于一線!
生死,就在百息之內(nèi)見分曉!
百息之內(nèi),改變戰(zhàn)局,唯有放手一搏!
“殺?!?
張遠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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