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見到郭林陽了?”
張遠耳畔,羅裳的聲音響起。
這等儒道手段張遠早感受過,他也不回答,徑自離去。
牢房之中,羅裳看著面前的青色鸛鳥玉雕,低低嘆一聲。
張遠到點刑司,涂皓背著手立在門前。
“羅裳之事我本不愿告訴你。”
看著張遠,涂皓目光之中閃過一絲自責(zé)。
“鎮(zhèn)撫司中規(guī)矩,不夠品級,不得越階追查案件任務(wù)?!?
“我本是想等你成為玄甲衛(wèi),或者是成為營首都尉后讓你自己去翻卷宗。”
“但如今你已經(jīng)知道羅裳,知道郭林陽,那有些事情我要告訴你?!?
深吸一口氣,涂皓看著張遠,低聲開口:“你大哥張振,當初也是追查這件事時候殉職?!?
大哥的死,也與鐵甲獸,與郭林陽有關(guān)!
張遠身上原本收束的殺意陡然迸發(fā)。
他握緊手中刀柄,目中煞氣激蕩,看著涂皓:“主司大人,你告訴我,我大哥之死與鐵甲獸有關(guān)?”
“鐵甲獸煉制需要以武者神魂灌注,我大哥,神魂也被灌注鐵甲獸?”
這一刻,張遠感覺心胸要被炸裂。
他的大哥張振,神魂也被獵取,成為鐵甲獸的神魂?
“那倒沒有?!蓖筐u搖頭。
“當初我們一起去追查鐵甲獸蹤跡,在山野之中遇到鐵甲獸圍殺,你大哥拼死護我離開,重傷殉職?!?
“我不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從前時候,這事情你根本無力插手?!?
“便是如今,那郭林陽也不是你能對付?!?
郭林陽的修為,手中掌控的鐵甲獸,確實不是張遠能對付。
接郭林陽三招,張遠差點神魂崩碎,經(jīng)脈寸斷而亡。
“要殺郭林陽不難。”張遠壓住自己心頭的激蕩,低聲開口。
他與郭林陽交手,感受對方實力強橫,但他也看出郭林陽的弱點。
儒道被封禁,仙道武道都不純粹,唯有那一柄儒寶木杖,有著難以抵擋之力。
“殺他不難?”涂皓搖搖頭,“若是殺他不難,這么多年他不可能還活著?!?
“他手上那木杖乃是當年大儒張寅流落外域百年時候,手中所持節(jié)杖?!?
“此物乃是儒道至寶,能擋仙秦氣運?!?
“還有,你當郭林陽當真是一人之力,就能煉制出那些鐵甲獸?”
“其背后還有春秋儒道——”
涂皓話頓住,擺擺手,沉聲道:“我今日告訴你這些事情,是讓你知道張家仇怨確實與鐵甲獸相關(guān)?!?
“但鐵甲獸之禍綿延大半鄭陽郡,甚至其他郡府都有禍亂,不是你張家一家之仇。”
“郭林陽也好,羅裳也罷,觸犯仙秦律法,自有仙秦朝堂處置?!?
“張遠,我和蘇主司都看好你,不希望你出事,也不希望你意氣用事?!?
“鎮(zhèn)撫司,皂衣衛(wèi),守的是仙秦律法,行的是國法軍威,身上皂衣,手中雁翎,不是用來解決私仇之物?!?
穿上皂衣,手持雁翎,性命便不是自己的,而是屬于仙朝。
江湖武者可以快意恩仇,但朝堂武者不能。
張遠明白涂皓說的是對的。
今日他張遠能為私仇去殺郭林陽,甚至借鎮(zhèn)撫司之力,等有一日他身居高位,便滿滿都是私心。
“我明白?!睆堖h微微低頭,沉聲開口。
唯有涂皓這樣看重他張遠之人,確實真心培養(yǎng)他之人,才會這樣跟他說話。
但有些事,他張遠不可能不去做。
大哥的仇,他必報!
走出鎮(zhèn)撫司,張遠徑直回丁家巷。
到丁家巷巷口,孫立焦急迎上來。
“遠哥,嫂子救回一個修行者?!?
“他叫魏林?!?
“魏林在大河之上被追殺,他認出嫂子發(fā)間的簪子,出聲呼救,紫陽師父和紅玉她們出手救了人?!?
“魏林說了一句成器宗被鍛器門覆滅,便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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