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刀在手,他身形如風(fēng),幾步便迎上第一頭鐵甲獸,長刀與其前足微微一撞,淡淡雷光入其身軀。
鐵甲獸渾身一顫,攻勢頓住,雙目之中血色與雷光交錯。
張遠(yuǎn)趁勢閃身到另外一頭鐵甲獸身前,右手長刀輕帶,在那鐵甲獸身上帶出一道血花。
這速度快到極致,不是軍伍手段,是江湖武道。
他身形一轉(zhuǎn),雙刀劈在第三頭鐵甲獸頭頂。
“確實很強(qiáng),不過,也就如此?!倍藕F嚼浜咭宦?。
“此子也算鎮(zhèn)撫司中后輩精英吧,也不過抵幾頭鐵甲獸,看來郭林陽的手段還成?!倍旁讫埖_口,面上神色平靜。
造就一位精英需要多少資源,需要多少時間?
幾頭鐵甲獸就能抵一位精英,這么看,推行鐵甲獸是對的!
光影之中,張遠(yuǎn)一人雙刀,且戰(zhàn)且退,將那些鐵甲獸前行腳步拖緩。
塵煙激蕩,光影之中只剩一片朦朧。
張遠(yuǎn)身上,有一道道外人難以看到的金色云氣在激蕩。
他經(jīng)脈之中,金色的真元力量在匯聚,翻騰。
這一刻,他的所有力量都提升到極致。
隱元極致!
一聲長嘯,他的雙刀之上閃爍的刀氣更加精純幽暗。
這一場廝殺,將是他最后一次以隱元境身份來拼殺!
今日之后,他張遠(yuǎn)就會踏入洞玄之境!
前方,馬車奔行。
渾天儀所聚淡淡金光的屏障在百丈外。
八十丈。
五十丈。
三十丈。
抬起右手的歐陽凌雙目瞇起。
她身上,有一層淡金色的浩然之力涌動。
劃開屏障,馬車沖出,這一場截殺便算失敗。
只要她能出渾天儀所覆蓋籠罩之地,以她巡按身份招引天地氣運(yùn),就算敵不過瑤光之上的強(qiáng)者,可也能示警。
周邊府縣儒官武將齊至,今日截殺之人能逃掉幾個?
歐陽凌的手臂緩緩前指。
“嗡——”
就在此時,一根長杖陡然出現(xiàn),飛落在大道之中,擋住車馬。
木杖插入大道,千百道金光散落,將車馬阻住,不能前行。
身穿青色儒袍的郭林陽緩步而行,抬手一指。
“奉天承運(yùn),畫地為牢?!?
畫地為牢!
方圓百丈,一道金色的流光旋繞,將車架禁錮其中。
歐陽凌手中刻刀握緊,緊盯一步步上前的郭林陽。
“奉天承運(yùn),你是獲罪之官,怎能借天地氣運(yùn)!”
“不對,此地已經(jīng)封禁……”
方圓三里之地皆封禁,不可能有天地之力加身。
唯一的可能——
“儒寶節(jié)杖?!焙蠓教ь^看著光影的涂皓低語,雙目之中透出忌憚。
“節(jié)杖配旌旗,觸地皆秦土,杜家將當(dāng)年大儒張寅出使域外的旌旗帶來了?!?
光影之中,郭林陽抬手一揮,一面十丈黑色旌旗浮空,將周圍天地籠住。
拉著馬車的戰(zhàn)馬悲鳴,似乎要跪倒在地。
其上的歐陽凌好似被千鈞重壓,無法動彈。
節(jié)杖旌旗,仙秦國使手中所持,落足之處皆為仙秦之土,代表仙秦陛下,仙秦天地意志。
此物,確實可畫地為牢!
“本來那刻刀是我讓方文東尋來的,沒想到落在你手中?!?
郭林陽目光落在歐陽凌手中的刻刀上,搖搖頭,“當(dāng)年若不是為等此物,我已經(jīng)離開廬陽府?!?
歐陽凌雙目瞇起,身上浩然之力化為一道流光,掌心的刻刀上,也有一絲金光閃耀。
那金色流光之中,有一絲血色流轉(zhuǎn)。
那是,張遠(yuǎn)的血。
張遠(yuǎn)說的沒錯,他的血,可以激發(fā)刻刀之力。
刻刀上涌動的力量隱秘,外人分明無法感應(yīng)到。
郭林陽轉(zhuǎn)過頭,抬手一揮,車架頂棚被掀開。
端坐其中的兩道身影顯露出來。
一身儒袍的洛陽生。
滿頭白發(fā)的羅裳。
“師兄,好久不見啊……”看到羅裳,郭林陽面上全是感慨之色。
羅裳抬頭,看著面前的郭林陽,輕嘆一聲:“郭林陽,你不該來的?!?
坐在羅裳對面的洛陽生點(diǎn)點(diǎn)頭,站起身來。
旌旗節(jié)杖禁錮之下,還能從容起身,這一幕讓郭林陽雙目之中透出驚駭。
“郭林陽,杜云龍,潛川書院洛廷恭候多時?!?
洛陽生輕笑,身周,一道道金色的浩然之力化為一尊尊圣人虛影。
玉像金身。
儒道玉衡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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