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張遠左手輕抬,右手下沉,雙腳化為馬步,沉肘,松腰。
鎮(zhèn)岳拳法起手式。
拳定松風。
這姿態(tài)松垮,卻渾然天成,無懈可擊。
不遠處,從地上爬起來的商儲月拍拍胸口,心有余悸的松一口氣。
“不打了,武技大成,舉手抬足都是大勢,這根本擋不住?!?
商儲月將衣衫整一下,向著張遠拱手:“張都尉,往后商儲月愿追隨麾下,馬首是瞻。”
他這倒是干脆,也有眼力。
張遠這幾招分明已經(jīng)將拳法融會貫通,信手拈來。
那等大勢隨拳式行走,舉手抬足就是轟天的巨力。
再打下去,就是自找沒趣。
“張兄,人外有人,金四月服了?!绷硪贿叄碥|毫發(fā)無傷的金四月也是拱手。
很明顯,張遠看似殺伐果斷的招式,其實都已經(jīng)留手了。
“血虎張遠,從無叫錯的名號?!鼻貪蛑鴱堖h一拱手,沉聲道:“張兄,往后鎮(zhèn)撫司中,還望提攜?!?
同是試煉勝出者,都是即將履職的營首都尉,沒有什么提攜的說法。
但此時秦濤這句話,分明就是將自己低一等,承認往后在鎮(zhèn)撫司中對張遠必低一頭。
以秦濤世家出身,年紀輕輕就在鎮(zhèn)撫司中成為營首都尉的成就,本是驕傲的。
可武道修行就是,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天驕更有天驕。
他秦濤在張遠面前,就是低一頭。
張遠緩緩收勢,向著眾人拱手:“諸位,今日張遠狂妄了?!?
“這比斗之事,出此院子,張遠必不向外人吐露半句?!?
話說的敞亮,給極了秦濤商儲月等人顏面。
只是他張遠不說,不代表觀戰(zhàn)眾人不說,不代表秦濤他們自己不說。
既然張遠今日立下這等威名,那自然是要讓人知道的。
“好了,你們這一次大年夜接的任務(wù),也是辛苦,就先回去修整吧?!?
前方,余姚青擺擺手,開口說道。
“你們四人的履職手續(xù)鎮(zhèn)撫司會最快時間安排,然后還需要與其他的營首都尉一起進行為期半月的整訓?!?
“其他試煉者可憑軍功兌換修行資糧,初十之后就要各司其職,回歸原職。”
“諾?!痹褐兴腥斯恚缓篝~貫而出。
“張兄,剛才商某說了三船四巷,秦濤,還有你們都一起,商某請客?!痹洪T外,商儲月的聲音響起。
“三船四巷走一趟,那可是沒有三五百銀兩都打不住,商兄豪氣啊。”
“嘖嘖,來鄭陽郡府一趟,這等消金窟還真沒去過,多謝商兄了?!?
幾聲哄笑起。
“諸位去吧,張遠就不去了?!?
“我家小娘還在等我?!?
張遠的聲音響起,然后就徑自離開。
“咦,這家伙勇猛如虎,怎么還畏妻如虎?”有人好奇問道。
“我知道。”沈煉的聲音傳來,“他家小娘就是青玉盟的掌柜薛玉,與他相扶相持,乃是一起起于微末?!?
“薛玉?青玉盟的財神爺?”
“不是吧,張遠這等猛人,也要吃軟飯?”
……
南山街,蘭桂坊。
紅玉開門。
“玉娘可在?”張遠開口。
紅玉點頭。
張遠迫不及待的沖進小院。
“哥哥,院子里有——”
紅玉的話張遠根本沒聽見。
他快步奔到小院,玉娘從書房中走出,看到張遠,面上全是驚喜。
張遠哈哈一笑,快步上前,一把將玉娘摟住。
“別……”玉娘低呼。
“錚——”
一聲長劍出鞘聲音,一道寒光向著張遠當胸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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