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兵器,仙道修仙者的術法難以引動稀薄天地之力,儒道更是難有氣運加持,便是妖術也只有冰寒一息才能有足夠力量激發(fā)。
武者身上若是著鐵甲,那更是沉重與冰寒,難以持久戰(zhàn)斗。
仙秦駐守云集洲的軍將,身上穿的是斬殺云集洲上火狐縫制的火狐皮甲。
這皮甲其中有火脈妖力,穿在身上能十年火熱。
可是下三洲,哪里有火狐?
張遠合上書冊,面上多一絲凝重。
為何騰洲鎮(zhèn)守金殿推動鐵甲獸工部沒有阻攔?
因為以鐵甲獸的煉制手段,那等鐵甲覆身的煉制之法,在雪域之中根本沒有辦法征戰(zhàn)!
這些滿身鐵甲的異獸進入雪域,冰寒之力就能讓它們都凍死。
鐵甲獸只能在放馬川一線的三十萬里方圓之地展現(xiàn)實力,過放馬川,過北固河,唯有那些不知痛癢的妖靈戰(zhàn)傀才能發(fā)揮戰(zhàn)力!
張遠發(fā)現(xiàn),自己的見識與眼界到底還是不夠。
牽扯大勢的謀劃,自己連窺探的本事都沒有。
工部尚書杜如晦坐鎮(zhèn)皇城,不需要什么動作,三洲征蠻一戰(zhàn),就能展現(xiàn)妖靈戰(zhàn)傀的實力。
反過來,鐵甲戰(zhàn)獸往后怕是只能成為妖靈戰(zhàn)傀的陪襯。
好手段。
大勢所趨,非戰(zhàn)之力。
“怪不得當年羅裳研究妖靈戰(zhàn)傀和鐵甲獸越多,越是對杜如晦畏懼如虎……”
輕語一聲,張遠面上露出一絲笑意。
羅裳已經將鐵甲獸研究透徹。
借妖身逃脫的郭林陽與羅裳相比,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心中雜念無數(shù)的郭林陽,怎能與自囚司獄十年,潛心研究鐵甲獸的羅裳相比?
放好書冊,張遠拿起墨筆在一張紙頁上圈畫片刻,將紙頁折好,離開鎮(zhèn)撫司,往鍛器堂去。
鄭陽郡城中,能自由往鍛器堂的人不多,張遠是少有的一個。
到鍛器堂,不但魏林和左俊在,連昨日說來鍛器堂兼職的白客道人也在。
白客道人見到張遠,無比親熱。
他來鍛器堂,與魏林和左俊交流一番,發(fā)現(xiàn)張遠真的有羅裳傳承的工部鍛造篆刻手段。
“魏兄,鐵甲戰(zhàn)獸的煉制,恐怕要改變?!?
張遠一句話,就讓魏林面色變化。
“可是出了什么絆子?”魏林壓低聲音開口。
如今鍛器堂因為捕捉的野獸和妖獸不夠,每日只能煉制出三兩頭鐵甲獸。
這些鐵甲獸價格沒有當初十萬紋銀一頭那么貴,可也絕不便宜。
郡府看重鍛器堂,除了其會在新軍組建之中的作用,還有一層就是現(xiàn)在魏林的斂財之能。
仙道手段在凡俗之中斂財,確實很夸張。
“雪域苦寒,鐵甲獸入其中根本無法支撐?!睆堖h沉聲開口,“鄭陽郡組建的鐵甲營,真上戰(zhàn)場,只能在放馬川周邊三十萬方圓行動?!?
“當真如此,那鐵甲獸的戰(zhàn)略價值就會低許多?!?
鐵甲獸的戰(zhàn)略價值不夠,那其價格和重要性也會大降。
如果這樣,魏林自身的價值,其手中資源,都會變化。
“雪域……”魏林面上有些茫然。
他出身成器宗,對于雪域也無所知。
“那,那該怎么辦?”左俊與夏玉成關系不錯,知道一些鐵甲營的事情。
如果鐵甲獸沒有足夠價值,鐵甲營就成雞肋了。
張遠抬頭,看向一旁的白客道人。
“白客前輩,仙道手段之中,以篆刻靈紋之法激發(fā)火脈之力,你會吧?”
白客面上一僵,尷尬道:“這個,倒是知道些,只是沒有具體研究過,也沒真正見過,要是——”
“不會?”張遠問道。
“大約是不太會……”天人大修白客道人喃喃低語。
“無妨,我教你。”張遠將在鎮(zhèn)撫司圈畫過的紙頁拿出,往廳堂之中走去。
白客道人張張嘴,乖乖跟上,他眼角多出幾分笑意。
似乎,他也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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