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風——”
山野之間,呼喝回蕩。
“嘭——”
一根丈長的黑色弩箭從山頭之上射出,橫貫三百丈,徑直扎入積云觀。
道觀之中傳來轟鳴炸裂聲音,還有墻壁倒塌的轟響。
“呼——”
山林之中,數(shù)百飛羽拋射而上,劃過百多丈,扎入道觀。
那箭矢不是一波,而是連綿不絕,連續(xù)十息,五輪之后方才止住。
此時,趁著弓箭壓制,一位位軍卒已經(jīng)沖到積云觀的圍墻邊,幾根鐵索勾住墻頂。
“喝——”
鐵索繃直。
數(shù)十位軍卒扯住鐵索,一起用力。
“轟——”
后山,左側(cè)的圍墻應(yīng)聲崩塌。
“火——”
“火——”
“火——”
道觀圍墻缺口處,一隊隊軍卒上前,一排短盾封堵,三排短弩架起。
“砰砰砰”的弓弩速射之聲不絕于耳。
一隊射,一隊攻,短盾推進,長槍沖擊,四支百人戰(zhàn)隊在百夫長的帶領(lǐng)下,直接沖入道觀。
“結(jié)陣!”
“結(jié)陣!”
道觀之中呼喝之聲響徹,軍伍戰(zhàn)陣所引動的氣血虛影光柱沖天。
那虛影好似洪水猛獸,在道觀之中沖擊。
孟虞夫手握緊厚背長斧的柄,手掌不覺摩挲,似乎唯有手中兵器,才能給他多些安全感。
另一邊,夏玉林燕昭等人,也是目中透出凝重,身軀緊繃,握緊自己的兵器。
只是一營新軍,就有此等戰(zhàn)力。
如此近距離旁邊仙秦軍伍戰(zhàn)斗,這些江湖武者,世家精英心中震撼無以復加。
面對這樣的軍陣,同等數(shù)量,同等修為的江湖武者恐怕會被直接屠殺。
軍甲兵器,煞氣壓制,軍陣配合,這些對于軍伍的實力提升太大。
相反,擅長散兵游斗的江湖武者,面對這樣戰(zhàn)陣,十成實力怕是只剩一半。
就算是修仙者,修魔者,被這等煞氣與軍陣沖擊,也很難發(fā)揮出多少戰(zhàn)力。
“轟——”
道觀之中有轟鳴之聲響起,魔氣升騰。
一道聚集的氣血煙柱動蕩,似乎被魔氣撕開,變得淡薄。
“魔氣侵蝕!”
“退!”
道觀中有聲音疾呼。
“十夫長隨我掩護!”
“兄弟們退出去!”
左側(cè)沖入道觀的軍陣傳來呼喝,一隊軍卒散亂的退出。
只是那些軍卒才退出墻壁破口,那道觀里就傳來幾聲慘呼。
退到墻邊的軍卒抬頭,面上都是露出悲色。
“齊頭!”
“特奶奶的,老子不退了!”
“給頭報仇!”
那些軍卒持著刀槍,再沖進了道觀。
散亂的軍卒雖然血勇,可沒有煞氣凝聚,沒有戰(zhàn)陣集結(jié),戰(zhàn)力比之前不知差了多少。
他們上去,分明就是送死。
立在道觀之前的燕昭等人握緊手中兵器,轉(zhuǎn)頭看向鄧維承方向。
這位小公爺難道不下令救援?
張遠的手按在身邊鐵甲獸身上,手掌微微顫抖。
就算是殺伐果斷的他,此時心中也極不平靜。
遠處山林之中,領(lǐng)著大軍立在山嶺上的鄭慶勛轉(zhuǎn)頭看向身邊握緊雙拳的夏玉成。
能救,為何不救?
“少將軍,看出來了嗎?”
“這才是為將之道。”
“這一隊死盡,兩千中軍,也算煉出來了。”
“遇戰(zhàn),無論軍卒戰(zhàn)將,都要保持最大的冷靜?!?
“仙秦軍伍五十四斬,戰(zhàn)未潰,將先退者斬,軍已潰,將未退者斬,齊松今日就算不被魔修斬殺,退出道觀小公爺也會斬他?!?
“這就是軍伍。”
“最嚴的規(guī)矩,保證更多人活下來?!?
“其實,軍伍戰(zhàn)將,算計得失比那些儒修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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