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妖……”
玉娘星辰夜空一般的雙目之中透出疑惑,看著那飛舞的身影。
上百道透著淡淡流光的身影,在那樓船之上穿梭,帶著七彩的絲線,將船上之人身軀刺穿。
翼如彩蝶,身似流風(fēng)。
這就是云州之地獨有的妖,云妖。
這些身影,有著與玉娘現(xiàn)在一般的彩翼,身形輕如流云。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張遠摟著玉娘身軀,面上露出笑意,“要截殺曹正權(quán),大江之上,隨從散落,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看來云妖一族要截殺他,也是謀劃許久了?!?
曹正權(quán)在臨陽郡也好,云州也罷,身周都是高手眾多,絕不落單。
這一次在江上截殺,確實是難得的機會。
張遠雙目微微瞇起,身上有一絲隱晦的浩然之力散入大江之上。
他看著樓船上血色彌漫。
金色的浩然之力激蕩,凝重的氣血與真元化為光柱。
樓船之上至少三位開陽境。
那位曹長史雖然未動手,但起碼也是開陽之上的玉衡境,甚至可能是天人境。
之前曹正權(quán)在船艙之中試探張遠時候,所展現(xiàn)的渾厚浩然之力,可是將整個船艙都鎮(zhèn)住。
不過對于張遠來說,只要是在滄瀾江上,有通政副使令在手,能借天地氣運,又有血脈神通引動滄瀾江上水脈之力,別說天人境,就是天人九境,天樞境巔峰,也不過是一刀的事。
何瑾受戶部文書,督辦滄瀾江上商道疏通。
這種滄瀾江商道專辦之權(quán),等同傳說中的天子令,天子劍,關(guān)鍵時候可調(diào)動八萬里滄瀾江上天地氣運,化為無鑄巨力。
這也是為何當初何瑾到鄭陽郡時候,無人敢與其爭鋒的原因。
當然,這等任務(wù)大多是雙刃劍,成則功成名就,敗則一世英名喪盡。
儒道講求中庸,敢賭上一切來完成這等任務(wù)的人不多。
何瑾是為變法前驅(qū),甘愿拋卻生死。
官場上,少有人愿意與這樣不懼生死的狠人糾纏。
“轟——”
青色的妖光與金色的浩然之力碰撞,那樓船周圍方圓一里的云氣肉眼可見的崩裂。
一里方圓的江水都好似煮沸,升騰起翻涌浪濤。
“玉衡境?!睆堖h面上神色緩緩化為凝重。
玉衡境的云妖,還是兩位,前來圍殺曹正權(quán)。
這是一場真正的截殺。
天境妖族出現(xiàn)在九洲之地,鎮(zhèn)撫司和朝堂官府都會有感應(yīng),唯有天境之下,才可能逃脫監(jiān)察。
“曹正權(quán)到底做了什么,云妖一族要下這般本錢來殺他?”張遠口中輕語,身上淡淡的血脈之力涌動。
玉娘目光落在那兩道金色羽翅綻開,滿身七彩之光的身影上,面上露出幾分緊張。
“他們,能成嗎?”
激發(fā)云妖血脈的玉娘,已經(jīng)不自覺將那些云妖當成自己的族人。
張遠搖搖頭。
“他們將仙秦儒道和武道想太簡單了?!?
“曹正權(quán)是五品文官,又是儒道宗師……”
說到這,他面上露出一絲笑意:“不過曹正權(quán)在我這里試探,被反噬神魂,這一場截殺,夠他受了?!?
“轟——”
隨著張遠話音落下,兩位玉衡境云妖聯(lián)手一擊,一道青光將樓船的船艙斬碎,穹頂斬斷。
船艙之中的身影顯露出來。
遠隔數(shù)里,那木渣紛飛的破爛船艙里,幾位武者將幾位身上透著浩然之力的儒修護在中間。
頗有些,狼狽。
金色的浩然之力引動周圍天地力量化為一道道流光,只是這滄瀾江上天地之力似乎難以引動,幾位儒道修行者實力都被壓制。
“轟——”
一道青色的妖光化為長槍飛射而下,要將這樓船扎穿。
護在船艙之中的當先武者一步踏出,身上氣血煙柱激蕩,手中大劍斬落,與那妖氣長槍撞在一起。
開陽境。
這位開陽境的武者身軀被撞飛,但其一劍也將妖氣長槍斬斷。
開陽拼玉衡,哪怕云妖確實不善爭斗,可也能就看出那位持劍的武者實力強橫,能越階而戰(zhàn)。
是個強者。
“護長史大人離去!”持著大劍的黑甲武者一聲狂吼,身上氣血凝為一頭青紅之蟒,劍在手上,飛身去斬云妖。
散落的云妖展翅倒飛,那兩位玉衡境的云妖強者妖氣化槍再次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