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書院張載,號橫渠先生。
張載出身皇城張家,在皇城書院教書。
這位橫渠先生曾在皇城外,讀書為明萬世之理,為萬世太平。
哪怕是遠在騰洲的張遠,也聽說過這位橫渠先生之名。
“皇城張家頂尖人物,荒原荒蠻一族,需要這位前來?”
張遠看向涂皓,低聲開口。
荒蠻雖然是下三洲,乃至梁洲的大患,但在朝堂之上并不被看重。
仙秦九洲,大患是天外戰(zhàn)場的萬域異族,是天外邪魔。
九洲之地,都是小患而已。
“當年國相張?zhí)靸x一手刻刀一手劍,一手秦律,一手秦法,殺出來的國相之威?!蓖筐┛聪蜍嚧巴猓恐型赋鰩追置噪x與崇敬。
“張家這一輩中,張居正之才不遜先祖,但資歷淺了些。”
“張家要助他登國相位,需要一件大功?!?
涂皓神色雖然平靜,但面上透出的激蕩,雙目之中閃動的精亮,顯露出他的心潮澎湃。
原本的仙秦朝堂是兩位天官爭奪相位,杜如晦與李牧云都引動天下大勢交錯。
誰都沒想到,這三兩年來,兵部侍郎張居正后來居上,竟然入閣為相的呼聲,超過兩位天官。
只是現在張居正還不是兵部尚書,離著國相之位還差一層。
張家這一次出動大儒張載,平荒蠻之患,就是為了助踏上張居正兵部尚書位置。
一旦張居正成為兵部尚書,那就是三位天官奪相位。
張家故舊無數,張居正之才世人皆認,那時候定然是天下風云匯聚皇城。
張遠點點頭,盤坐車廂,身上氣息慢慢沉寂。
涂皓背后是蕭然舉,蕭然舉是借何瑾之力成為鄭陽郡郡守。
何瑾,是張居正變法的馬前卒,是明顯的挺張一派。
估計讓涂皓去隨張載出使荒原,是蕭然舉他們的意思。
能有機會接近皇城書院大儒張載,這是一場機緣。
但是點名張遠,這是什么意思呢?
三日之后,馬車入荒原。
再入荒原,哪怕正是夏末時節(jié),依然入眼枯黃。
張遠上次來荒原,是帶著陳鴻等人殺穿荒野直入梁洲,然后再殺回來。
說到陳鴻,他放棄了今年的官試。
他要直入皇城,參加皇城殿試,成為六部屬官,一步登天。
不是他狂妄,而是他真有那個本事。
到玉川書院半年,陳鴻教導的學子,參加官試,有三十二人取中。
如今玉川書院的學子已經到五千多人,成為下三洲第一書院。
……
“廬陽府涂皓,九林縣張遠,見過橫渠先生。”
一座荒嶺之前,張遠與涂皓一起躬身。
兩人身前,是身穿青色暗紋儒袍的清瘦老者。
老者長須及胸,面容親和,看向張遠和涂皓,輕笑點頭。
“蕭然舉的弟子,他親自來見我,說你之才不在他之下?!?
“當年他在我座下修行儒道時候,雖然天資一般,但有幾分執(zhí)著刻苦?!?
橫渠先生張載,蕭然舉當年在皇城書院讀書,曾在張載座下修行。
涂皓沒想到自家老師親自舉薦,一時間面上全是感激。
張載轉頭,目光落在張遠身上,面色慢慢化為沉吟。
“張遠,有機會,你往我皇城張家祖祠一趟?!?
“廬陽府張家這一脈,有可能與皇城張家同源?!?
與皇城張家同源,豈不是意味著,張遠可能是國相張?zhí)靸x之后?
張遠也有皇城世家的血脈傳承?
涂皓看向張遠,目中閃過驚異。
不遠處,幾位身穿武袍的青年目光投到張遠身上。
“張遠有機會去皇城,定然去一趟?!睆堖h躬身,沉聲開口。
他雖然不在乎皇城張家身份,但他也想弄明白,自已這血脈傳承,是不是來自張家。
張載背著手,笑著點頭,看向一旁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