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商。
這個名頭可以通行天下。
其他幾位武官相互看看,面上都露出忐忑。
不說這商隊,光是說新亭伯親自接來的車隊,他們這小小的守城衛(wèi)軍,就不該查。
新亭伯可是即將就任的城中鎮(zhèn)撫司司首,正四品高官,城中三巨頭之一。
他們不過芝麻小卒,何必得罪新亭伯?
“你們以為本校尉想查?”前方,校尉軍將面色陰沉。
“不說有人一定要查,就今日這局面,我們放車隊入城,明日就有人將我們以守城不嚴(yán),徇私舞弊的名義全都撤職查辦。”
他的話倒也不假。
這般大規(guī)模車隊到來,要是查都不查,這滿城頭的百姓看著,無法交待。
眾人相互看看,面上神色凄慘。
上頭大佬爭斗,他們這些守城小卒卻要倒霉,誰能想到?
“當(dāng)——”
“當(dāng)——”
“當(dāng)——”
城頭之上,銅鐘響起。
守城校尉往前踏一步,深吸一口氣,抬手。
城頭上,一位位軍卒往前踏步,手中兵器握住。
城下,城門處,原本肅立兩旁的軍卒快速前行,將城門封堵。
“寧遠(yuǎn)城規(guī)矩,商隊進(jìn)城,查驗貨物,清查隨行人等——”
校尉高喝,目光落在下方車架上。
圍觀的百姓慢慢沉寂,目光緊盯那當(dāng)先的車架。
“什么意思,要查新亭伯,這是誰的命令?”城頭不遠(yuǎn)處,手中握著折扇的夏豐皺眉。
“無妨,這點小手段難不倒新亭伯?!贝┲迮鄣拿虾圃戚p聲開口。
“那是葉云通吧,他是不是傻了,要查我鎮(zhèn)撫司新任司首?”城下方,一位穿著黑甲的軍將抬頭,面色一沉。
守城巡衛(wèi),在城中序列不過是衛(wèi)軍而已,其統(tǒng)領(lǐng)也只是從五品,隸屬城主府掌控。
就憑巡衛(wèi),怎么敢攔鎮(zhèn)撫司新任司首的路?
“別說,此時新亭伯或許還真有麻煩?!?
“他不讓查,百姓眼中,形象必然打折扣。”
“他要是讓查,呵呵,那他手上秘密被掀開不說,這顏面,也丟了大半啊……”
不遠(yuǎn)處,有人輕笑搖頭。
小手段,有時候說不定能有大成果。
起碼此時所有人看向城門之前的車架,目光透出各種心思。
“葉云通,他是棲梧將軍管峰的人吧,當(dāng)初來做巡衛(wèi),就是管將軍出面疏通關(guān)系?!?
城頭位置,穿著城主府推官衣袍的中年皺眉。
“這樣,你去傳訊,讓葉云通見好就收,不能落了新亭伯顏面,若不然——”
中年話沒說完,城下的車架已經(jīng)停住,車架之中兩道身影走出。
新亭伯張遠(yuǎn),其誥命夫人薛雨凝。
“大秦新亭伯張遠(yuǎn),攜夫人薛雨凝入寧遠(yuǎn)城,另有皇商青玉盟所帶貨物,及新亭伯麾下戰(zhàn)卒,護(hù)衛(wèi)一干人等,皆登記造冊?!?
“請查驗?!?
手中捧著厚厚書冊的裴聲和孫立走到城門之前,將手上書冊緩緩翻開,聲音洪亮,城頭上下,清晰可聞。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落在自已手中書冊,聲音響起。
“新亭伯護(hù)衛(wèi),余空,神祗之身,修為破虛境?!?
“新亭伯護(hù)衛(wèi)昭武,仙武同修,修為半步實境。”
“二位出列,請守城衛(wèi)軍查驗身份。”
神祗之身?
破虛境?
半步,實境?
這是什么東西?
城頭上下大部分人面上全是茫然。
少部分人此時已經(jīng)瞪大眼睛,渾身顫抖。
新亭伯,他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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