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端也是很明顯,依賴后勤。
那箭矢傾泄如雨的場景雖然恢弘,可每一息損耗的箭矢也是難以想象。
要是十萬大軍,一次箭雨覆蓋就是十萬箭矢,百息之內,就要將幾百萬支箭矢射出去。
這等損耗,需要多強的后勤?
以往時候,只要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可是如今依靠青玉商會那種就近調配物資的手段,竟然能很快補充足夠的箭矢。
“哪怕是在虛空,在萬域戰(zhàn)場,只要建立足夠的物資儲備基地,就近調配,就能保證箭矢不缺。”
固寧侯雙目之中精光閃動,看向前方那箭矢覆蓋的山丘。
“最大程度保留軍卒,這是以物資換軍卒?!?
“這樣的戰(zhàn)法,萬域之中,只有我大秦耗得起!”
只有大秦耗得起這等戰(zhàn)法。
皇城大殿之上,全程觀戰(zhàn)的那些武勛戰(zhàn)將,還有朝堂高官,都是默然不語。
軍卒性命跟那些箭矢相比,哪個貴重?
當然是軍卒。
一個軍卒訓練成百戰(zhàn)老卒,其中兵甲,物資耗費不知多少。
軍卒隕落,撫恤,善后,也是一筆無底洞般的消耗。
白遠郡鎮(zhèn)守軍不愿出關打仗,就是這等損耗承擔不起。
可是現在張遠以大量的物資損耗,箭矢消耗,代替軍卒的損耗。
箭矢傾泄,一萬多漠獸都沒能沖到軍陣之前,就已經全軍覆沒。
“陛下,微臣建議還是多戰(zhàn)幾場,再看新亭伯所練之兵能不能成?!?
下方,身穿兵部侍郎官服的中年上前一步,躬身開口。
“陛下,微臣也覺得需要多歷練幾回,最好,”另一邊,站在工部尚書杜如晦身后的青袍官員出聲,“最好是能奔襲萬里,增加后勤困難,增加物資供給難度?!?
大軍不可能永遠打順風仗。
戰(zhàn)場上,什么樣的情況都會出現。
既然要練新軍,那就要探尋這支新軍的極限在何處。
“咳咳,諸位大人,新亭伯雖然在整訓新軍,其實他只是代練,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掌軍職權,也沒有練兵之權?!?
不遠處,戶部侍郎歐陽明顯開口。
張遠練兵,雖然所有人都知道他要練一支能自已掌控的強軍,可此時所見,他是幫寧遠城和白遠郡練兵。
不是他自已的兵。
且大殿上所見,只能說是新亭伯的嘗試。
人家都還沒稟報要組新軍,總不能朝堂直接命令張遠萬里行軍,去測試新軍的極限吧?
沒有新軍。
根本就沒有新軍。
大殿之上,一眾官員相互看看,都是苦笑。
實在是最近徐洲那邊整的事情太多。
皇孫嬴元辰,新亭伯張遠,寧遠城的商會,大軍整訓,出關剿滅荒寇與漠獸……
一樁樁事情,讓遠在無數萬里外的皇城,皇城大殿上的官員與帝王,都將目光投向了白遠郡外。
被歐陽明顯一提醒,不少人此時方才驚醒。
最近,皇帝是不是關注皇孫嬴元辰,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這才是新亭伯的陽謀嗎?
“組建新軍之事不急。”大殿之上,元康帝的聲音響起。
“諸位愛卿,壽亭侯送來上古神庭各種仙道傳承,還有神庭藏寶?!?
“你們說,朕該如何賞賜?”
賞賜壽亭侯?
不少人目光轉向大殿一旁的五皇子身上。
壽亭侯未歸時候,大秦最有可能成為眾軍之帥的就是五皇子。
可是現在壽亭侯歸來,那么是不是要晉帥位?
“你們說,當年朕對壽亭侯的許諾,要不要兌現?”
見一眾臣子不說話,元康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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