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通從水池邊站起身,腳下一滑,整個人跌在水里,張口喝了幾口自已的洗腳水。
兩個女弟子慌忙要去伸手撈,被張遠喝住。
“別管他,”張遠走到水池邊上,蹲下身,“虧得歐陽凌囑托我,你是不是給你們倆名分?!?
“我等男兒封妻蔭子,沙場留名,他倒好,躲在這美人湯日日快活?!?
張遠呵斥,水中的沈通掙扎。
兩個女弟子急著要跳水去撈沈通上來:“我家先生腿腳不好。”
“先生在此地是為了修養(yǎng)?!?
張遠不說話,看著沈通在水里掙扎幾下,終躲不過去,方才站起身,從水池邊爬上來。
“先生,你的腿……”
兩個女弟子瞪大眼睛。
不遠處那些帷幕中伸頭的女子也是低呼。
張遠冷哼一聲:“這家伙的腿早就治好了。”
沈通爬上岸,將衣衫整理一下,躬身道:“沈通見過新亭侯,張?zhí)??!?
新亭侯。
張?zhí)尽?
這稱呼讓那些美人湯中沐浴的女子都是驚呼探出頭。
一旁的兩個女弟子也是不敢置信,抬頭看向張遠。
他們早聽沈通一直說與新亭侯張遠是過命交情,卻從不見真正有什么關(guān)照。
特別是沈通寧愿縮在這美人湯,也不去謀求什么官職功名之類。
張遠瞪一眼沈通,走到水池邊坐下。
沈通走過去坐在一旁,將酒食端過去。
兩個女弟子要上前,被他伸手止住。
他就在一旁的水池里湯酒食,與張遠對飲。
“哎,滋味確實不如當(dāng)年了啊……”
張遠吃一口肉,抬頭看向那大大的“美人湯”三個字。
沈通笑著點頭:“當(dāng)年就想在這美人湯邊住,日日過著這般生活,覺得神仙一般,現(xiàn)在看看,自在是自在,卻做不到心中無求了。”
兩人說話,那些其他湯泉池子里的女子都悄然打量。
“那就是新亭侯?”
“噓,太尉,張?zhí)尽!?
“嘖嘖,也不知能不能喚張?zhí)緛砉苍 !?
“別,他家娘子可是青玉盟薛大掌柜,惹不得?!?
……
沈通隱居美人湯邊,這幾年對儒道的感悟越發(fā)深。
特別是之前在玉川書院教書,磨礪了自身的大道之途。
“隨我走吧?!睆堖h看一眼沈通,“你總該給她們掙個誥命?!?
沈通轉(zhuǎn)頭看向那兩個站在一旁不遠處的女弟子,見兩人面色慌亂。
“好?!鄙蛲c點頭。
不遠處,一隊兵甲奔行的聲音傳來。
一股沖霄的氣血滾動而來。
九境。
是壓抑住氣血真元之力,修為分明已經(jīng)到虛境層次的九境。
穿著黑色甲胄的英武青年大步奔行,直到張遠面前,方才躬身,單膝跪地。
“李靖,拜見義父?!?
李靖。
李可成的兒子。
當(dāng)初張遠收為義子。
這么多年,李靖除了在寧遠城隨張遠修行過幾年外,就是回到雪域,駐守冰火城。
“冰火神將,雪域猛虎!”美人湯中驚呼聲傳來。
“哇,那就是雪域第一美男子李靖啊……”
張遠將酒杯放下,站起身:“我去一趟盧泉峰,然后就去冰火城,往晴雪湖見金城陸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