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天!
圣山大殿之中端坐的云滄海身形一動,已經(jīng)到大陣之外。
“不知——”
他話音未落,圣山天穹驟然黯淡,九條鱗爪怒張的玄冰蛟龍拖曳青銅巨舟破云而至。
舟首鑲嵌的紫瞳帝獸顱骨迸射幽藍(lán)煞光,所照之處護(hù)山大陣的陣紋竟如雪崩般消融。
“轟——”
巨舟甲板上,十尊身披星辰鎖子甲的魁梧戰(zhàn)將踏前一步,足下迸發(fā)的音浪將圣山外三座千丈峰巒攔腰截斷。
居中一位赤發(fā)赤須的虬髯老者負(fù)手立于蛟龍頭頂,暗金龍紋袞袍上浮動的東海潮生陣圖,赫然是以星辰巨獸脊髓為陣眼煉成。
光是這一件袞袍,就是難得寶物。
“本使東海天鎮(zhèn)海殿首座敖罡?!崩险呗暼缋妆┠脒^云海,北海天荒主殿的青銅柱在音波中簌簌震顫。
“聽聞北海天新主上位,特來收取往年被淵海武祖拖欠的十萬億氣血晶石供奉?!?
云滄海面色微變。
當(dāng)年淵海武祖與東海天確有舊怨,但所謂“供奉”根本是東海天為吞并北海天捏造的由頭。
如今對方趁圣山初定來施壓,分明是要逼北海天臣服。
面前這位敖罡修為分明已經(jīng)是道源境,加上身上那袞袍至寶,戰(zhàn)力絕不是云滄海能抵擋。
恐怕就算是借北海天圣山大陣之力,最多也就只能勉強不敗。
“敖前輩怕是記錯了?!痹茰婧R齽幼o(hù)山大陣的紫霄雷紋,十二道青銅柱虛影在身后凝成歸墟巨鯤法相,“我北海天與東海天從無供奉契約?!?
“哼!”
敖罡身側(cè)一名銀甲女修冷笑揮袖,掌心升起的八荒鎮(zhèn)海戟虛影悍然劈落。
戟光過處,百里虛空竟凝出冰封星域的東海玄潮,圣山外圍十二座防御陣臺頃刻間化為齏粉!
“北海天算什么東西,也敢質(zhì)疑我東海天法旨?”女修戟鋒遙指云滄海眉心,道源境威壓混著帝獸煞氣傾瀉而下,“今日若不交足晶石,本使便拆了你這鯤鵬法相,抽干圣山地脈!”
兩位道源境!
東海天身為荒古禁地九大圣山之首,明面上不過四位道源境強者。
沒想到此時直接就到來兩位。
圣山上,身穿青色袍服的岳擎天面上神色透出一絲蒼白。
北海天如今雖然勢力強盛,可也難說能擋兩位道源境。
東海天底蘊之深厚,難以想象。
“那不是道源境,而是借帝獸之力,如隕劍淵掌劍使一般,其實該是獸奴?!?
站在岳擎天身側(cè)的血魔低聲開口。
他雙目之中透出深邃,面上閃過凝重:“九大圣山,隕劍淵,無上界,各方禁地都有承諾,誰敢與二層星辰世界勢力牽扯,共誅之?!?
圣山外圍窺探的修士們渾身發(fā)冷:“九條玄冰蛟龍拖拽青銅巨舟,這是東海天鎮(zhèn)海殿的破界星槎!”
某位白發(fā)散修手中觀天鏡“咔嚓”碎裂,鏡面殘留的煞光灼得他掌心焦黑,“三百年前南離天就是被此舟撞碎地脈根基......”
三千里外云層中,數(shù)十艘觀戰(zhàn)飛舟的防護(hù)陣自主激活,船體仍被余波震得咯吱作響。
某個小宗門長老顫抖著捏碎護(hù)身玉符:“快傳訊弟子撤離!北海天穹裂痕在擴散——”
他話未說完,眼角突然淌下血淚。
敖罡袞袍上的潮生陣圖只是驚鴻一瞥,竟讓九重天修士雙目盡毀!
“那女修劈碎了三座陣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