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碰面。
除夕夜的沮喪與寒冷,瞬間沖淡。似又重回了人間。
最普通的日子,平凡又安靜,這才是他們的日常生活。
“怎么不牽長纓來?”崔正卿問,看他們身后空空,有點(diǎn)失望。
蕭懷灃:“牽來做什么,給你見見活祖宗?”
辰王忍俊不禁;駱寧在旁邊也笑。
他們倆純看熱鬧。
崔正卿不怕被擠兌,還要往上湊:“鄭氏會死嗎?我聽聞狗牙很厲害,咬一口見了血,往后都活不長?!?
“我的狗沒那么毒?!笔拺褳柌荒蜔┐罾硭?。
崔正卿:“它嘴里的毒,都贈予你了?”
駱寧:“……”
誰能想到,崔正卿在吵架這方面也能贏一局?
她尚未有什么表示,崔正卿已經(jīng)跪下了。
雙膝著地,砰的一聲。
“王妃,賞他一個新年紅包吧,新旦行這么大的禮,足夠心誠了?!笔拺褳栒f。
駱寧:“……”
你不止嘴毒啊。
崔正卿雙膝突然挨了暗器,身體很自然跪下,疼得大叫;而后才驚覺自已的處境,又氣得大罵。
辰王上前攙扶崔正卿,又說蕭懷灃:“懷灃,過分了?!?
“蕭懷灃,你這輩子就沒有求我的時候?你給我等著!”崔正卿疼得不行。
辰王:“好了好了,別再找茬了。你又打不過?!?
蕭懷灃攜了駱寧的手,輕車熟路往前走了,留下崔正卿在原地罵娘。
駱寧生怕崔正卿生氣。
好在,表弟自幼飽受摧殘,都習(xí)慣了。挨過打、挨過罵,還要賤兮兮往蕭懷灃跟前湊。
他們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很快,蕭懷灃的新年禮物送到了辰王府。
給辰王的是兩壇好酒,進(jìn)貢的,取了個名字叫“流金”,因?yàn)轭伾屏魈实慕鹱?,是黃酒。
每年進(jìn)貢就三壇。
辰王自然很高興:“不是總勸我別喝酒?怎么還送我酒?”
“難得醉一場。只要不誤事,喝點(diǎn)有什么不好?”蕭懷灃說。
等你發(fā)現(xiàn),醉一場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時候,才是真的可悲。
辰王醉了,夢里總有先王妃,他每次醉醒都很開心。如今他已經(jīng)懂得克制,因?yàn)榇饝?yīng)了孟婉,要做出一番事業(yè)。
“我呢?”崔正卿問。
記吃不記打。
蕭懷灃:“也在辰王府外院,你回頭自已騎回去。”
“騎回去?”崔正卿精神一振,“你把玉獅子送給我?”
雍王府的馬場,最近兩年培育了好些名貴的馬,其中佼佼者是一黑一白。
黑的叫麒麟,是一匹高頭公馬,日行千里不在話下,又能負(fù)重,是名馬中最出色的,蕭懷灃肯定要自已用它。
僅次于麒麟的,就是白馬玉獅子,同樣足下生風(fēng),又漂亮。
崔正卿雖然愛臭美,在選馬這方面還是比較像男子,他酷愛那匹黑馬麒麟,而不是白馬玉獅子。
只是知道蕭懷灃舍不得割愛,退而求其次。
“玉獅子給了王妃。”蕭懷灃說,“大過年的,麒麟送給你吧。”
崔正卿怔了怔。
他不敢相信。方才還叫嚷著膝蓋被蕭懷灃打疼了,這會兒健步如飛出去,去外院看馬。
他急慌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