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恰恰都在陳硯那剩余的五人名單里。
魯策和徐彰簡直欣喜若狂,就連李景明都帶了幾分喜氣。
他們早已將王澤和龐誠的文章背誦下來,對二人的喜好頗為了解,比如今才去買二人程文集的眾士子已是遙遙領(lǐng)先。
鄉(xiāng)試第一場定在八月初三,接下來的日子,魯策和徐彰二人所做文章盡往主副考官喜好上靠。
就連李景明也受了些影響。
陳硯依舊保持自已的風(fēng)格,不過此時他要養(yǎng)腦力,不宜太過勞累,每日只寫五篇文章也就罷了。
八月初九這日,依舊是三更天,陳硯等人便起床,提上早檢查多遍的考籃,隨著浩浩蕩蕩的士子隊伍往貢院走去。
與小三科相比,鄉(xiāng)試的士子年紀(jì)要大上不少,竟還有不少白發(fā)蒼蒼的老者。
陳硯身旁的老秀才手上拿著拐杖,胳膊被家人架著往前走。
陳硯與其對視一眼,俱從對方眼中看到驚詫,旋即便各自移開視線,裝作若無其事。
幾千名士子等在貢院門口,場面可謂十分壯觀。
搜身的兵卒們渾身的氣勢已帶了凌冽,搜身時更仔細(xì)。
不過眾考生都是如此,陳硯經(jīng)歷了好幾次,也就習(xí)慣了,輪到他時非常自覺地將衣服脫光,披散頭發(fā),抹了把眉毛。
檢查他的兵卒神情并未有一絲變化,依舊按照流程將其一一檢查,伸手將陳硯考籃里的東西逐一察看,確認(rèn)沒東西才起身。
陳硯把東西都收拾好,起身要走,又被搜身兵卒攔住。
那兵卒從懷里掏出一把篦子,在陳硯的兩邊眉毛上分別梳了下,這才放行。
陳硯想不通眉毛究竟要怎么夾帶。
入了貢院,陳硯領(lǐng)到考卷后找到自已的號舍。
一進(jìn)號舍,陳硯先深深吸氣,不臭,不是廁號。
再抬頭看屋頂,瓦片周而全,就連號舍里的兩塊板子都是板板正正。
這讓陳硯頗不適應(yīng),用布將號舍里里外外都擦干凈,還未發(fā)覺有一絲異常,陳硯終于接受了一個現(xiàn)實(shí)——毫無干擾。
這待遇太好,竟讓他頗不適應(yīng)。
時辰一到,隨著云主板被敲響,鄉(xiāng)試正式開始。
鄉(xiāng)試分為三場,第一場主要考“四書”義三道和“五經(jīng)”義四道,每篇需三百字左右。
黃昏交卷,若考生未完成,可領(lǐng)燭三根,待燭火燃盡,考生必要離場。
這第一場就需在一日內(nèi)做七篇文章,于考生而,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是莫大的考驗(yàn)。
好在陳硯不怕,他每日都要做七篇文章,哪怕是疲乏至極時,文章也依舊有保障。
陳硯看向第一道題:事君,敬其事而后其食。
出自《論語·衛(wèi)靈公》,意思為:孔子說,侍奉君主,要盡職盡責(zé),而后才是領(lǐng)取俸之事。
陳硯一看到此題,心中就想到前世當(dāng)銷售時老板的話:不要老想著公司能給你什么,要多想想你能為公司做什么。
當(dāng)時陳硯對其嗤之以鼻。
他工作不是為了錢,難道是來做慈善嗎?
此乃鄉(xiāng)試,他若敢這般寫,必是個不中,更有甚者,或會被革除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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