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聽到她踢了一腳的聲音,然后似是將女子的頭往衣盆里按,“再不給我好好洗,你就把這洗衣服的水給我喝了!”
夏桉聞,臉色瞬間變得極冷。
趙幽見狀,拔高聲調(diào)不耐地“嘿”了一聲,他大步跨進院子,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哪家的惡婦,敢如此囂張跋扈!”
夏桉一行人也進了院子。
那惡婦長得土肥圓,一張臉上堆滿了橫肉,見自家院子突然進來人,不禁皺了下眉。
“喂,你們誰啊?來我家做什么?”
趙幽兇狠地指著她道:“來干什么?來收拾你這悍婦!”
那婦人譏笑一聲:“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跑到我的家里撒野,趕緊滾!”
這時,趙幽的隨從小煥道:“大膽,此乃當(dāng)朝永定侯世子,你竟膽敢如此造次!還不趕緊行禮?!?
那婦人聞,立刻嚇得一把松開了孫禾的頭。
“世、世子?”
她立馬跪了下來:“民婦見過世子。世子大駕光臨,不知,不知有何吩咐???”
這時,小平也直起了腰,用手拂了拂被婦人剛剛抓亂的頭發(fā),然后也跟著在一旁跪了下來,低著頭木訥道。
“民女見過世子。”
趙幽此時看清了她的容貌,眼里不禁亮了亮。這村姑著一身破衣爛衫,一張臉卻是有幾分好看,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有股楚楚可憐的意味。
他不禁問了問夏桉。
“妻妹,我們要怎么幫她,要不要,帶她走?”
夏桉目光落在了孫禾的身上。
那些年月,絳華院人來人往,很多甚至她都沒有見過,就已經(jīng)被趙幽折磨死。
她有過交集,且知道出身的,其實并不多,孫禾算一個。
據(jù)當(dāng)年孫禾自己回憶,她還沒有記事起,親生母親便病死了。
有記憶以來,她一直都是這個繼母的出氣筒,幾乎沒有過過一天像樣的日子。
后來,她隨繼母在街上賣菜時,被趙幽盯上,當(dāng)場就從她繼母手里將她買下。
她便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煉獄里。
直到后來死在趙幽的手里。
短暫的一生,就那么凄慘地收了場。
夏桉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了孫禾的面前,蹲下來,將她的手從地上扶起來。
這雙手,上面布滿凍瘡,剛剛又在冷水里浸泡著,看著像兩個黑紫的窩頭。
夏桉握緊她冰冷的手,輕道:“疼嗎?”
隨即,她將自己手里的手爐,放在了她的手心。
“來,暖一暖。”
手里一陣溫暖,孫禾有些受寵若驚地縮了縮身子,頭埋低了些。
“還好,謝過姑娘?!?
她繼母此時也有幾分懵。
“這位姑娘,你們究竟是來做什么的?”
夏桉目光在孫禾怯懦的臉上停駐了一會兒,道:“你們都起來說話吧。”
那婦人看了趙幽一眼,沒敢動。
趙幽大喝一聲:“讓你們起來,沒聽見?!”
婦人肥胖的身子猛地一哆嗦,立刻扶著地站了起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