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哄了好半天,才把她給哄起來。
又艱難地走了一段路。
身后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傳來:“呦,夏姑娘這是怎么了?”
竟是大理寺的那位程大人。
姑娘自然是答不了話了。
喜鵲只能訕訕回頭道:“回程大人,我家姑娘,她一不小心喝醉了”
程鴿樂了:“哦?滿月酒她不是沒喝嗎?”
喜鵲道:“我們?nèi)バ≈駱浅源尤猓媚锍缘酶吲d,就,就喝了幾杯?!?
“那你們這,馬車呢?”
琥珀尷尬道:“馬,拉肚子了?!?
程鴿更樂了:“所以,你們這是要攙著她回去?”
兩個人都沉默了。
過了須臾,喜鵲道:“前面或許,有租馬車的吧?”
程鴿靠近了軒窗,對里面的人道:“大人,我見夏姑娘身上都染了塵土了,要不,讓她再搭一次順風(fēng)車?”
里面的人沒有說話。
“大人,上次她給的消息,可還是讓我們省去了好些功夫,我們是不是得表示表示?”
里面還是沒動靜。
“那,我讓她上來了?”
沒有回應(yīng)。
沒有回應(yīng),就是默認(rèn)。
程鴿笑著道:“我們大人說了,可以讓夏姑娘再搭一次順風(fēng)車?!?
喜鵲:“啊?!”
喜鵲和琥珀怯怯對視一眼。
不是她們沒信心攙姑娘回府,實在是姑娘這樣也太過遭罪。
她們害怕程大人,更害怕馬車?yán)镒哪俏粣好谕獾氖⒋笕恕?
不過,姑娘好像從來不怕她們。
她們對視的目光,漸漸變得默契。
喜鵲:“那就,謝謝大人了!”
-
夏桉癱軟地被攙上了車。
盛枷坐主位,她被安頓在右側(cè)座位上,偏頭倚著車內(nèi)壁,雙眼輕輕合著。
馬車?yán)^續(xù)行駛,喜鵲琥珀一邊擦著額角的汗,一邊快步跟在馬車后頭。
車內(nèi),盛枷目光淡淡地瞥了夏桉一眼。
醉了,倒是老實了。
他剛剛也喝了些酒,頭有點沉,他緩緩合上眼皮,準(zhǔn)備也小憩一下。
思緒剛剛沉下來。
右邊的人突然動了動,伸出手臂,比劃著食指道:“我說我能掐會算,你們信不信?”
那食指不偏不倚,正對著他。
盛枷戲謔輕嗤了了一聲。
用烏寒將她的手指掰了回去。
女子又直愣愣放下手臂,喉嚨吞咽了一下,隨之打了酒嗝。
訥訥道:“就知道你們不信?!?
接下來,她眉頭輕蹙,似乎覺得不太舒服,將頭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倚著車內(nèi)壁合眼迷糊。
盛枷盯著她看了須臾,見她老實了,再次合上了眼。
這次思緒還沒有定下來,就聽到了一句惡狠狠的詛咒:“死趙幽,我咒你,喝水嗆死,騎馬摔死,吃飯噎死,最好被抓進(jìn)大理寺,被打得皮開肉綻、骨斷筋折,然后被盛枷的那個,那個烏寒,割斷喉嚨,血濺三尺而死!”
盛枷倏然睜開了眼。
定定看著她。
那邊又沒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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