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桉去蘭林閣,陪著蘇氏一起用早膳,還特意招呼夏舒寒跟她們一起。
夏桉最近茶會上的事情,夏舒寒也聽說了。
“三姐姐,你那御賜的松柏長青翡翠茶具,長什么樣子?讓我也看看吧?!?
夏桉挑眉:“那你得問小娘。”
夏桉將茶具交給蘇氏替她保存了。
餐桌前,蘇氏給夏舒寒夾了個水晶包:“你快些用膳,用好了趕緊去書院?!?
“我去,我現(xiàn)在守時得很。”
說起來,夏舒寒還算是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
雖然中間有很多次動搖,有很多次半路想跑去賭場,或者去找蕓蕓所在的茶樓聽曲兒。
但一想到他這個三姐姐,小小身板卻獨自承受了那么多,而他堂堂男兒,不過就是去讀個書而已。
若是這個都做不好,豈不太廢了?
所以夏舒寒依照當(dāng)初和夏桉的約定,每日都會按時去太學(xué)。
到如今,他都已經(jīng)十分習(xí)慣這種生活了。
且這書越讀,似乎也讀出了幾分意思來。
感覺自己近期的境界都提升了不少。
他略顯豁達(dá)道:“不過是一副茶具而已,本公子也不過就是問問??床豢吹?,倒也無妨。本公子便不看了?!?
夏桉差點笑出聲來。
“就是,不過是一副茶具而已,有什么不能給你看的?只不過,某些人一大早好奇心就這么重,這心里頭啊,也不知念叨了多久了。”
夏舒寒癟癟嘴角:“三姐姐你就不能讓我一句?”
夏桉喝了一口八寶粥:“配合你裝深沉?等你真正深沉了再說。”
夏舒寒:“……”
他攪了攪碗里的粥。
看來熟讀得還有點不夠。
夏桉抿抿唇角,側(cè)眸瞥了眼如風(fēng),然后對蘇氏道:“小娘,聽說兄長院里的松香要走了。”
蘇氏點點頭:“我聽說了,說是要在院里選一個,接替她?!?
這時,如云開口道:“據(jù)說現(xiàn)在前院的婢子們都忙著練針線活、練規(guī)矩呢。松香可跟了大公子很多年了,這泡茶的手藝、日常的規(guī)矩,都深得大公子滿意。也不知能不能找出合適的人來?!?
蘇氏道:“有夫人把關(guān),我們就別操心了。只要入得了夫人的眼,再好好調(diào)教一番,估計也差不了?!?
夏桉抬眉笑了笑:“其實吧,我感覺這事雖說是夫人張羅的,但最終選人的,還得是兄長。這人不管是手靈還是手笨,但凡是兄長看上了,那夫人也說不出什么。所以我覺得,最終做主的,應(yīng)該還是兄長?!?
她看了看夏舒寒:“寒兒,你說呢?”
夏舒寒煞有其事:“若是我是身邊的人,定是要我自己看上的才行。兄長那樣的人,肯定更馬虎不得吧?!?
夏桉點點頭,又將目光移到如風(fēng)臉上,“如風(fēng)姐?你說呢?”
如風(fēng)正出神地回味夏桉剛才的話,突然被她點名,她趕忙點了點頭,“三姑娘說的是?!?
“如風(fēng)姐也覺得,這件事做主的是兄長?”
如風(fēng)臉色發(fā)僵地道:“大,大公子用人,自然是,他自己滿意的才好?!?
夏桉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臂,狀似知音地朝她笑笑:“如風(fēng)姐和我心意相通啊?!?
蘇氏道:“行了,靜楓院的事情,我們還是少議論為好。都好好用膳。”
夏桉收回了手,低眉冷津津勾勾唇角。
琥珀說如風(fēng)昨日去了瓊棲閣,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失魂落魄。
不用想也知道,她定是跟魏氏請示去靜楓院,被魏氏給拒了。
她如此為魏氏賣命,魏氏究竟承諾了她什么了呢?
無論是什么,定是從未想過要真的給她兌現(xiàn)。
魏氏只不過是在利用她這份癡念,為自己辦事罷了。
偏偏局中人,卻總是抱著一股殷切的幻想。
如風(fēng),這一次,努力吧。
真相總要自己揭開,才銘心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