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衍放下酒杯:“我這幾年很少回京都,如今聽說,夏學士已經(jīng)是京城第一公子了?!?
蕭凌道:“那是自然,夏學士跟你可不一樣,人家是歐陽大學士的得意門生。出口成章,才學淵博,不然你以為什么人都能入翰林?”
又有公子道:“夏學士博覽群書,才識過人,所做文章連圣上都贊不絕口,絕對擔得起京城第一公子的名號?!?
“夏學士何時也在家中辦學啊,我定將犬子送到府上,免得跟我學得一身散漫氣,一生仕途無望?!?
陸平衍調侃道:“照這么說,當年應該跟夏學士多多在一起待著才是,那樣的話,我這讀不進書的腦子,說不定也能進朱者赤,背下那難啃的四書五經(jīng),或許還能免去幾頓打?!?
夏舒緯道:“陸將軍何出此,陸將軍如今可是大乾朝的青年名將,駐守邊關護衛(wèi)大乾疆土,功績了得。我等怎可與陸將軍比。”
陸平衍心里一陣失落。
那又如何,他心中最珍視之人,到頭來還不是要與他在一起。
陸平衍干笑一聲。
“夏學士”
“陸將軍請講?!?
“你如此大才,想必日后也一定會是個極有擔當?shù)姆蚓???
他現(xiàn)在所求不多,只求歐陽未來能幸福和美。
不要遭遇夏桉故事里發(fā)生的那種悲劇。
蕭凌覺得今天的陸平衍邪門極了:“我說,人家日后娶妻過日子的事,你就不問過問了吧?”
盛枷目光略有深意地看向陸平衍。從那日夏桉在清風醉跟他們講了個將軍的故事開始,陸平衍這幾日一直有些怪。
情緒有些消沉,思維有些緩慢,還經(jīng)常神情發(fā)呆。
他,心里一定有事。
夏舒緯被陸平衍這一問怔了一瞬。
須臾,他微笑道:“歐陽曾教道,‘宜爾室家,樂爾妻帑(nu)。'男子理應讓家庭美滿,讓妻兒快樂。如若娶妻,定相濡以沫,愛護她一生?!?
竟還是老師教他的。
陸平衍道:“夏學士果然是老師的好學生。望你一生,不忘先生教誨?!?
這時,琥珀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宴席上。
“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姑娘和歐陽姑娘,出事了?!?
蕭凌認得琥珀:“你說夏桉出事了?”
陸平衍站起來道:“哪個歐陽,歐陽從霜?”
琥珀焦灼道地點點頭:“對,就是她們倆?!?
夏舒緯也瞬間緊張地站了起來。
“她們在哪?”
盛枷眸子冷凝:“出什么事了?”
琥珀伸手指向玉潭的方向:“她們倆,一同掉進玉潭里去了?!?
下面有人駭然出聲:“玉湖?那不是禁地嗎?”
“玉湖里的水是陛下專用的啊,她們竟是掉入了禁地。如此,是犯了大罪啊?!?
陸平衍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他下意識地看向了一動不動的夏舒緯。
夏舒緯當聽到玉潭二字時,整個人瞬間僵了。
本來這個時候,他不論如何都應該去救歐陽從霜的。
可若她真的是去了禁地,掉入玉潭。
且不說那潭水深不見底,生還希望渺茫。即便千方百計下入潭中,將她救起來,她也是戴罪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