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隆帝將他立為儲君,一定有其自己的原因。
又過了一會兒,蕭易燃已經(jīng)基本恢復了精氣神。
表面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任何異樣。
這時,盛枷背對著夏桉,微微側(cè)頭對她道:“你先走。”
夏桉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
夏桉在他背后頷首:“是。”
然后,她跟蕭易燃告辭,收起團扇,自己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雖然她明白,他們?nèi)吮仨毞致冯x開。
但她知道,七夕那夜過后,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明顯又回到了剛認識時那般涼薄疏冷。
今日若非在此碰巧遇見,又碰上了蕭易燃中酒毒,相信他們之間也不會有什么交集。
夏桉其實明白這樣挺好的。
至少彼此之間不會產(chǎn)生多余的情感糾葛,他也可以漸漸放下此前對自己產(chǎn)生的那一抹不切實的好感。
而且她清楚,假使他此前心中真的有那么一點喜歡自己,也是因為,她重生之后的一些異于他人的行為,引起了他的好奇。
可她自己明白,那些東西并非是她自己原本的東西,也并不值得用來炫耀。
他所喜歡的,是那個經(jīng)歷千瘡百孔之后浴火重生,有了記憶加持的自己。
可若可以選,她寧愿做一個平平凡凡的女子,過著再平凡不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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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御書房,z隆帝手持毛筆,在桌案上寫字。
粗重的筆墨,在宣紙上筆走游龍,寫下了一個蒼勁有力的“義”字。
之后,牛公公上前為他換了一張紙,z隆帝再提筆墨,又寫下了一個大大的“義”字。
接著,一張,又一張……
御書房門外,福王自和親的宴席下來,就跪到了此處,一直跪到了這個時辰。
他在和親大典上口出狂,雖然他那時正在酒勁上,但蕭達明白,事情很快就會傳到陛下耳朵里。
與其等著陛下降罪,不如直帶著父王直接找陛下悔過。
畢竟,福王的這句話,問題可大可小。
往小里說,可以看做是兄弟之間鬧脾氣的氣話。
往大上說,難免會讓人猜忌他對陛下有二心,甚至會被懷疑他有造反的意圖。
于是他硬是將醉醺醺的福王拉到了皇宮,直接跪在御書房門外向z隆帝請罪,如此,或許還能爭取個寬大處理。
御書房內(nèi),z隆帝寫了一大摞“義”字之后,緩緩放下手中的筆。
牛公公勸道:“陛下,您也別往心里去,福王殿下就是這般性子,說話口無遮攔的,他心里應還是擁戴您的?!?
z隆帝沉吟了好一會兒,終還是壓不住心里的火氣,猛得拍了一下桌案:“他那是口無遮攔嗎?我看他是不服!”
z隆帝走出桌案,在屋內(nèi)踱了幾步,沉聲開口:“幼時,他比我年長四歲,出門挨了打,卻總是得我出手替他還回去。再長大些,我以為他能成為家里的頂梁柱,他卻是個只會吃,不會干的。
后來我一路拼殺,靠著自己的本事坐上了晉安王。他那時在做什么?在村里放牛!
后來他投奔我,我見他還算有點野心,于是培養(yǎng)他做了個軍中的副將。是。建國立業(yè)之時,他確實是沖鋒陷陣,拼殺戰(zhàn)場了,可戰(zhàn)略布局是他做的?攻守策略是他熬夜策劃的?這萬里河山,都是他殫精竭慮接手和治理的?!眤隆帝氣憤地伸手指向門外,“他到底有什么臉說這江山有他一半?”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