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恭敬施了一禮,帶著這本《百川札記》和另兩本書,離開了夏舒緯的書房。
送走了夏桉,康賢有些奇怪,回來問夏舒緯:“公子,這三姑娘從前與你總是隔著距離,若非正面碰見,從不主動與你說話,今日倒是奇怪,竟來找你借書看?!?
夏舒緯漫不經(jīng)心地重又拾起手邊的書來看。
“沒什么好奇怪的,這人一旦有了臉面,便就有了底氣。從前,他們一房窩囊,她對我也只能敬而遠(yuǎn)之。如今她也算是小有出息,想與我親近一些也正常。畢竟,我是這府里的嫡長子,你以為她就不想接近我?”
“也是,即便她將來出嫁,這夏府和您,將來也是她的底氣。她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厲害?!?
夏舒緯垂眸輕道:“以后,你們對三姑娘都敬著些。未來,我或許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康賢覺得夏舒緯說的有理。
“是,屬下記著了?!?
夏桉回到云芷閣,便將那三本書放到了一邊。
這些書她從前全都看過。
她今日不過是找個由頭,試探一下夏舒緯現(xiàn)下對她的態(tài)度幾何。
結(jié)果與她想得差不多。
不是幼時哪怕站在他門口,他也要差人將她趕走的態(tài)度了。
他真的,一如既往地現(xiàn)實(shí)。
如此,她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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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夏光淳將夏老夫人送入屋內(nèi)后,跟她講了夏姝如今的行程,跟她報了平安。
夏老夫人道:“你妹妹的事,你這個做兄長的費(fèi)心了。不過,你也要顧好你自己的事。
聽說你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在瓊棲院留宿了?”
夏光淳點(diǎn)頭:“近日公務(wù)繁多,我時常就宿在前院或書房?!?
夏老夫人語氣和緩道:“我這個老太婆,原是不愿意插手你的屋內(nèi)事的,但是我得提醒你,這夫妻之間總是分房住,這女子心里頭難免會胡思亂想。金花她在侯府時,是金尊玉貴地養(yǎng)大,半輩子也沒受什么委屈,這段時間以來,她連遭打擊,心情定是起起伏伏。
雖說她確有行事不端之舉,但你這個做丈夫的,在她脆弱的時候,也還是應(yīng)該給她一些寬慰和關(guān)懷的?!?
夏光淳聽了夏老夫人的這一番教誨,心下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母親說的是,我做的也有不夠的地方?!?
“總歸她也是你的夫人。一個家想要和睦,互相之間都要有所努力才是。今夜若是無事,你就去瓊棲院宿吧,你們兩口子也好說說話?!?
夏老夫人心里雖對魏氏有諸多不滿,但眼下能看到她在努力地改變。
老人的心思,都是希望兒孫的日子能往好上過。
既然魏氏已經(jīng)有所覺悟,舊事便也不要硬揪著不放了。
夏光淳沉眸點(diǎn)頭:“兒子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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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棲院,魏氏正要沐浴,便聽到屋外傳來了腳步聲。
有丫鬟大聲傳報:“夫人,老爺來了?!?
魏氏心里一喜,將正要褪去的外衫重又穿上。
走到門口恭候。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