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燃略有些茫然地看著夏桉。
夏桉看著蕭易燃略微不解的樣子:“臣女斗膽,在這里罔議幾。大乾在圣上的擺脫統(tǒng)領(lǐng)下,擺脫前朝殘暴統(tǒng)治,走到今日海清河晏之勢,靠的絕非是尊貴之姿,與左右逢源之相,而是千方百計想要將百姓從水深火熱的苦難中解救出來的決心。
是為尊者,前兩者可或許能體現(xiàn)上位者的體面和優(yōu)勢,可追根究底,若想讓一個國家長遠(yuǎn)的長治久安,一種為國為民思慮的底色才是上位者的根本。
圣上經(jīng)歷兩朝動蕩,是從刀山火海中趟過來的。于他來說,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誰能享地了這份榮耀,而是誰能保得住這份榮耀?!?
蕭易燃依然有些茫然:“即便我心中有百姓,難道我就能保得住?”
夏桉對他堅定道:“只要殿下的初心不變,殿下就一定可以?!?
蕭易燃眼里露出些許少年的信心。
“謝夏姑娘如此肯定我。”
夏桉道:“做為百姓,我也十分希望殿下這般人有朝一日能做一國之君。我們?nèi)缃竦娜兆拥脕聿灰?,百姓的安樂太平,需要上位者有仁慈之心?
那些看中了皇位的體面和尊榮的人,若上了位,說不得會從一己私利出發(fā)去考量事情。但我覺得,殿下不會。殿下定會以人為本,治理我大乾?!?
蕭易燃這段日子其實(shí)心里也感覺到很疲累。
然夏桉的這番話,讓他覺的,身上似乎又有了能量。他是有能力去做更大的事情的。
此時,他心里覺得十分充盈和踏實(shí)。
他有生以來,因著身份的關(guān)系,也算見過很多女人。
美的,丑的,善的,惡的,真的,假的,如夏桉這般真實(shí)不做作,又睿智靈動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且他總有一種感覺,只要有夏桉在,事情總還是會朝著好的方向而去。
他道:“我長這樣大,除了母妃,很少信任于誰。在夏姑娘面前,我卻覺得可以安全做自己。我斗膽有個請求,往后私下里,我可否喚你一聲夏姐姐。”
夏桉有些受寵若驚。
“殿下乃一國儲君,我如何能擔(dān)起您這一聲姐姐,萬萬不可?!?
“本殿不喜天天背著皮囊過日子,這般與夏姐姐心無芥蒂閑聊的時候,使我覺得很親切、很放松。我希望日后還可以有很多次。所以,若你不介意,從此以后,私下里我便喚你一聲夏姐姐。”
夏桉看出了少年眼底的一絲渴望。
此時也體會到,他應(yīng)是有很多沉悶孤單的時刻。
夏桉想了想。
“殿下日后想與我聊天,隨時都可,只要不嫌棄我口不擇,禮數(shù)不周便可。”
蕭易燃眸子亮起來:“那夏姐姐,就是同意了。”
夏桉勾唇,無奈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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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枷在太元殿攬了個去秦州查假幣的事務(wù),袁浪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來后,他先后找他談了兩次。
兩次均是被盛枷以貨幣是國之根本,不可混淆撼動,必須嚴(yán)懲為由,被搪塞了過去。
不僅如此,他還讓他向陛下請了一個詔令。
此行若是遇到突發(fā)狀況,他要隨時可調(diào)令當(dāng)?shù)厝魏我惶幍膶佘姟?
袁浪被他氣笑了:“一個假幣案,多半就是不法之徒搞了個作坊,何以要用到軍隊?”
盛枷只回他:“畢竟人生地不熟,安全要緊?!?
袁浪覺得他這說辭很像是喝進(jìn)去的茶水倒灌進(jìn)了腦子里。
“行,本官去給你請詔,畢竟大理寺少卿盛大人出門辦差,不能出一點(diǎn)危險?!?
盛枷平聲頷首:“臣,謝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