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寬語氣略顯鄭重:“夏姑娘為瘟疫嘔心瀝血,我們保護你是應該的,你萬不必與我們客氣。再說,大人交代過,這一路要關照夏姑娘。我們自是要竭盡全力,護姑娘周全。姑娘要謝,便謝謝我家大人,若非大人,我們?nèi)缃窨秩汲闪嗽┗?。?
夏桉眸色帶著感激:“都要謝。他的那份,我也備著了?!?
二順虛弱笑道:“夏姑娘賜我們良藥,可想好了如何謝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可不好糊弄。”
夏桉勾了下唇角,眼底蘊著不易察覺的情愫:“救命之恩,自是要隆重相報?!?
這時,帳簾突然被挑起,盛枷抬步進了帳篷。
男子身形頎長,頓時便將她身形罩住。
夏桉驚了一下,順勢朝他揖了揖。
須臾,目光落在了他的袍角上。
王寬和二順見了盛枷,立刻顯出了幾分精神,下意識想要起身,盛枷道:“不必動?!?
盛枷眸子在夏桉面上盯了兩秒,然后問二順和王寬:“你們傷勢如何?”
王寬:“好多了?!?
二順:“我也無礙,讓大人費心了?!?
“這一趟,你們兩個辛苦了,好好養(yǎng)傷,回京之后,必有重賞。”
二人在榻上頷首:“是?!?
盛枷側眸看了看夏桉:“你還有事?”
夏桉雙手交握。
目光從他的衣袍上挪開:“無事。”
“晚膳時間到了,去用膳吧?!?
夏桉這才意識到他們主仆應該是有事相商,她頷首退了出去。
晚上是熱乎乎的羊肉湯和白饃饃。
夏桉和喜鵲吃得很知足。
經(jīng)過兩日的休養(yǎng),她們臉上總算是有了些血色,整個人都硬實了許多。
夜里,二人相依而眠,喜鵲心中很是感慨。
“姑娘,到現(xiàn)在奴婢都還覺得不真實,我們竟是峰回路轉,好好地活過來了?!?
“原以為再也見不到琥珀了,也見不到雙鶴了,還有小五她們,這回好了,回京之后我們還可以在一起做事?!?
“姑娘也是,您要出了不測,姨娘該多難過,還有四公子,老爺和老夫人,還有那么多好友們。不敢想象?!?
“姑娘,回京之后,我們就去吃串子肉,一人吃一條羊腿,吃個夠?!?
夏桉此時腦海中浮著盛枷那撕裂的袍角。
他此行是臨時改道而來,所以并沒有著結實的騎服。
來了之后就不停歇地忙碌,又沒有婢子在旁,以至于這衣裳破著穿了兩日。
不對,他身邊好像從未有過婢子。
“姑娘?!毕铲o拔高聲調道。
跟姑娘說了好幾句話,姑娘都一聲未應,喜鵲以為她怎么了。
夏桉一下回過了神。
“啊?!?
喜鵲問:“姑娘在想事情嗎?在想什么?”
夏桉看著喜鵲:“我記得你帶針線過來了是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