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達的這一下著實突然,夏桉也跟著驚了一下。
紅衣男子訕笑一聲:“呦,世子這就憐香惜玉上了,這還沒怎么著呢,若日后世子與縣主真的成百年之好,那豈不是要將縣主護于掌心之中了?!?
夏桉眼眸微動,再看蕭達時,見他眼里根本毫無怒色。
所以剛剛那一下,不過是擺擺架勢。
先是對自己來個下馬威,然后再替自己撐腰。
真真是,狗。
她心中略沉,不過此人究竟何意?
他弄這一出,顯然不是交惡來的?
那他,是福王的提親沒有意見
她心中思索了一下,她暗中查了他,難保此人就沒有查過自己。
所以,她是奔著搞砸去的。
但是,他卻是對自己有了興趣?
夏桉面上不顯,心里一陣煩擾。
然他若真的對自己有了幾分意思,卻是帶著一群友人在這里挑弄她,以表明自己的心意,著實是卑劣了些。
此人還真不是善類。
石頭見縫插針,趕忙道:“不如我將我們清風醉的特色菜一一給貴客奉上,世子覺得如何?”
蕭達目光滑過夏桉的面容,淺聲道:“可?!?
夏桉頷首:“那,臣女告退?!?
此時,蕭達略顯認真地開了口:“縣主可否借一步說話?!?
夏桉頓了頓,微微頷首:“世子請?!?
夏桉與蕭達站在了廊道的窗戶邊。
“世子要與臣女說什么?”
“夏尚書,可與你說了我父王與他提親之事?”
夏桉假裝不知:“并未。世子金尊玉貴,臣女一介庶出,不敢肖想?!?
蕭達面對著眼前的女子,聲音有些戲謔:“據(jù)說這段時日,你們府上頗為熱鬧,雖說此前傳過你有喜歡的男子,不過看你們府上如今懸而未決的態(tài)度,恐怕那不過是當時的權(quán)宜之計吧?”
夏桉道:“世子今日來,是想了解我的想法嗎?”
“并不是,總感覺你們府上一直在猶猶豫豫,也或許,是你在猶猶豫豫。所以,今日我來,是想告知縣主我的態(tài)度,”蕭達語氣有些清傲,“從前不了解夏姑娘,然如今覺得,夏姑娘竟是難得入得了我的眼的女子。所以若父王執(zhí)意要與夏府聯(lián)姻。本世子,愿意與夏姑娘成百年之好?!?
他語氣鑿鑿,聽著卻像是一種恩賜。
夏桉心里真想當著他的面吐出來。
她默了默,語氣也帶著絲清傲:“好的,世子的態(tài)度,我清楚了?!?
她的這個沒有什么感情的態(tài)度,令蕭達微微有些不爽。
“而今,與夏府而,能得我父王親自開口提親,已是莫大的榮耀。福王府也是夏府能攀上的最高府邸。夏姑娘當知,你我這樣身份的人,婚姻大事,自己是沒什么話語權(quán)的。我父王現(xiàn)在是一意要與夏府聯(lián)姻,所以,我們二人恐怕就是命定的緣分?!?
若非盛枷要她莫理會,夏桉真想現(xiàn)在與他辯駁一番。
什么就是他們夏府能攀上的最高門第。
那也得她稀罕才行。
他覺得自己身份高貴了不起,在她眼里,卻連個銅板都不值。
想著盛枷的囑咐,她努力維持著體面的笑意,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