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下方,馬背上的男子看著夏桉輕輕勾起的手指,用舌尖好笑地抵了抵右腮,然后翻身下馬。
將馬交由酒館小廝之后,他飛身一躍,直接躍到了夏桉的面前。
居高臨下,他深眸凝著她:“這位姑娘,當街勾引郎君,是否大膽了些?”
夏桉揚揚唇角:“婚書已下,別說是勾引,就算我此刻當街輕薄了你,也是名正順的。這位郎君,你有異議?”
盛枷挑釁一笑,眸子朝她靠近一些:“只怕你輕薄地不夠用力?!?
夏桉倏地踮起腳尖,朝著他的唇畔就親吻了一下。
然后,明眸閃著大膽的光:“這樣呢?”
酒館對面,曹大漢的鐵器鋪“嘭”地發(fā)出一聲爆響。
學徒喊道:“師父,你手抖什么?!”
夏桉和盛枷均垂眸看去,只見曹大漢正一臉傻笑地抬眸看著他們二人。
夏桉心里騰得生起一股羞澀,感覺臉有點紅。
盛枷冷津津看了那曹大漢一眼,拉起夏桉的手走進了屋內(nèi)。
曹大漢一癟,憨笑著道:“這兩兒人,還,還挺外道?!?
進了屋內(nèi),夏桉給盛枷倒了杯茶:“這會兒公務(wù)不忙?”
“有程鴿在?!?
“程大人回來了?”
“嗯。”
“江州那邊可有結(jié)果?”
“有了一個不算結(jié)果的結(jié)果。”
“何意?”
“此案名義上結(jié)了,但在大理寺沒有結(jié)?!?
夏桉點頭:“我懂了?!?
隨即,又看著他:“聽說,昨日婚書是你親自捧著來的。”
“我的婚書,我自然要自己捧著?!?
“我還以為會是你兄長來,下聘不都是家中弟兄出面的嗎?”
盛枷眸子眨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夏桉的問題,他看著夏桉:“今日怎么這么早來清風醉?”
夏桉抿抿唇,將一杯熱茶端到他面前:“我就要成了某人的夫人了,從前我自己的時候,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可與你成婚之后,代表的便是盛府了。所以,生意上的事情,日后我決定都交給寧先生打理了。今日就是來與他交代的?!?
盛枷道:“不必?!?
“什么不必?你一個男子懂什么?我若成了婚還繼續(xù)如此拋頭露面,影響的可是里和盛府的名聲。我不會給你丟顏面的。我日后會安分守己,做個無可挑剔的后宅女子?!?
盛枷道:“我娶你,不是讓你受拘束,過得不快樂的。你只管繼續(xù)做你自己便好,什么都不用變。”
“盛府又不是你一人,公侯之家,要講究禮數(shù)。我可不能讓你面上蒙羞。盛枷,我要為你做一個體面的夫人?!?
夏桉眸子清靈透徹,說出的話懂事得令盛枷心中觸動。
夏桉生動便就生動在,她睿智聰明,不拘于后宅一角,想做什么便就去做什么。心中的風骨和大義全然不輸男子。
這樣的她,如今卻是說要為了他,回歸后宅之中,安心為他做個標準的好夫人。
盛枷抿抿唇,雙手扶上她的雙肩:“我娶你,是為了讓你有我之后,活得更有底氣的,而不是要掠奪你什么。”
夏桉小聲道:“我懂,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才心甘情愿這樣做。錢財我已經(jīng)賺得很多了,現(xiàn)在我更想過安穩(wěn)的小日子。”她朝他輕輕搖頭,“我不覺得委屈?!?
“你想過小日子也好,你想擁有自己的天地也罷。你記著,你與我成婚,你無需看盛府任何一人的臉色,因為大婚后,我們分府別住?!?
夏桉目光一顫:“分,分府別?。俊?
盛枷點頭。
夏桉有些不可思議:“這可能嗎?盛府可是國公府,雍國公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