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盛枷有公務(wù)沒有完成,需得晚些才回來。
他差隨身侍衛(wèi)回府告知夏桉,讓她先用晚膳,莫要等他。
夏桉卻一直等到他回府,方一起用膳。
彼時已是戌時中,飯菜端上來的時候,盛枷見夏桉沒有聽他的話,心下有些心疼。
“大理寺事務(wù)有時很隨機(jī),常常無法準(zhǔn)時下值,我捎信回府的時候,你便莫要等我用膳。”
夏桉道:“我不餓的,我想等著你一起用?!?
“若我亥時回來呢?”
“亥時便就亥時,子時回來又能如何?”
盛枷輕嘆了口氣。
“如此餓肚子,不可?!?
夏桉為她成了牛肉羹:“放心吧,我不會餓到的,松子啊,糕點啊,我吃幾口零嘴就飽了。但在這餐桌上,我不想自己用膳,也不想你回來之后一個人用膳。你在衙署做事都能忍著,我在府里頭又如何忍不得?!?
盛枷顯出了幾分無奈:“那我日后,盡量早些回來?!?
用過膳之后,婢子將餐桌撤下,凈了手之后,夏桉對盛枷道:“你隨我來。”
夏桉將盛枷牽到梳妝臺前,讓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后取出一個白玉發(fā)冠出來,戴在了他的發(fā)髻上。
盛枷:“今日上街了?”
“嗯,”她端詳著男子鏡中的模樣,“這個喜歡嗎?”
盛枷淡聲回道:“喜歡?!?
“你喜歡便好?!?
轉(zhuǎn)眼間,夏桉將玉冠摘下,又為盛枷戴上了一個黑金發(fā)冠。
“這個呢?”
盛枷低眉,這才發(fā)現(xiàn),梳妝臺上擺了一排各色材質(zhì),形狀不同的發(fā)冠。
他不禁笑了一下:“這些都是你買的?”
“嗯?!毕蔫裼譃槭⒓蠐Q了一個黃金的發(fā)冠。
盛枷道:“我又不是女子,不需這些裝飾品,尋常那個黑玉的,我戴習(xí)慣了?!?
夏桉語氣執(zhí)拗:“你可以不戴,但不能沒有。”
盛枷:“……”
“怎么,嫌我亂花銀子?”夏桉貼近他,“這些銀子都是花你的俸祿買的,你心疼?”
盛枷緊緊唇角:“不敢,夫人想買什么,便買什么?!?
夏桉笑:“這還差不多。”
之后的幾天,盛枷每日回府,屋里都會多一些行頭,今日是鞋靴,后日是扳指,大后日是腰帶、襪子,還有玉佩、香囊等。
直到宮宴這一日,盛枷打開衣柜,看到里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竟是掛滿了各色衣袍。
心在這一刻,像是被扎扎實實塞滿了一樣。
從沒有想過自己的生活有這樣多的色彩。
他在衣柜前頓了須臾。
夏桉走了過來,將里面的一件暗紅色的衣袍取了出來:“今日你穿這個可好?”
盛枷打量著那暗紅錦衣,紅兒不艷,有幾分別樣的雅致。
他生平生還從未穿過這個顏色的衣服。
他抿抿唇:“試試,也行。”
夏桉為他穿上了衣袍,系好了腰帶。
一瞬間,男子氣質(zhì)便顯出了別樣的風(fēng)采。
實際上,盛枷的身材骨架,說是衣架子也不為過。
夏桉前后將他打量一圈,然后低頭為她整理腰帶。
“盛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