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們命大,他的仇那日也沒能報成。
最后,年幼的他終于想到了一條明路,他去到了官府。
甘媽媽講到這里,夏桉道:“告官府是對的,那后來為何也沒有成功?”
甘媽媽癟癟嘴,眼里又落下淚來:“原本,是有希望的,可咱們的國公爺,差人將世子強行拖回了府,最后,他對著世子下了跪?!?
夏桉簡直不可置信。
甘媽媽憤恨道:“他就是賭,賭他的兒子,尚有一絲慈孝之心。”
夏桉無語地搖搖頭。
七歲稚童,如何受得了長輩的下跪。
無恥,無恥至極。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將幼年盛枷推向絕望的劊子手。
他們殺死了一個幼童心中所有的希望。
讓他帶著他自己的那份艱澀的痛,去面對他的人生。
甘媽媽說,再后來,盛枷便進了宮,做了伴讀。
遠離了國公府這片腌h之地。
轉(zhuǎn)眼間,夏桉到了屋門口,看著里面暖黃的燭光,她收起臉上的沉痛和憋屈,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榻上,男子還睡著,夏桉取出帕子,為他輕輕拭去鬢邊的細汗。
男子突然擰眉,頭來回擺動了一下,口中發(fā)出摸不不清的囈語:“別吃,別吃,別吃……”
夏桉握住了他的手,輕輕對他道:“不吃,沒有吃,沒有人再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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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盛枷起床時,夏桉已經(jīng)梳洗完畢。
見床上有動靜,她輕輕挑開簾子,輕松笑著對盛枷道:“夫君醒了?”
盛枷揉了揉太陽穴,“我這是,睡了多久?!?
夏桉在他身邊坐下,“我想想啊,那可是夠久了,已經(jīng)三日了?!?
盛枷一愣,“三日?”
夏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逗你呢,才一夜而已,不會我的藥太猛,你都睡糊涂了吧?”
夏桉起身,一邊撩開沙帳,一邊道:“你昨日也不知怎地,竟突然犯了頭疾,可把我給嚇壞了。還好你有個厲害的娘子。我醫(yī)術(shù)高明啊,昨夜給你用了藥,你便沉沉睡去了。之后,你再連服個十天半月,你這頭疾我必給根治?!?
盛枷外面的光直直打在床頭,盛枷瞇了瞇眼睛。而后他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面色平靜地靠坐在了床頭。
“夫人辛苦了?!?
夏桉嘟了下嘴,有些自責(zé)道:“這事都怪我,我早知道你有頭疾的,但當初只給你了一個緩解的方子,后面竟是將此事忽略了。如若不然,你哪里還會遭昨日那種罪?!?
盛枷:“如何能怪你,你那方子已經(jīng)起了大用,兩年里我都沒有再犯?!?
夏桉笑:“放心吧,這次我保證你以后也絕不會再犯?!?
盛枷夏桉停了停,目光探究地盯著她:“昨日,沒有再發(fā)生過什么事吧?”
夏桉挑挑眉:“我的好夫君,你的頭疾都夠我忙乎了,你還想讓我做什么?你不知道,我昨夜可是照顧你到了子時,才敢睡下的?!?
盛枷像是松了口氣:“那便好。還有,國公府日后不必去了,祭祖也與我們沒有關(guān)系?!?
“真的可以嗎?”
“我說可以就可以。”
夏桉勾起唇角笑道:“那太好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