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也緩緩站起身:“我是不懂。我不懂一個做了十幾年國公夫人的人,十幾年都改不了視財如命的毛病。我是不介意你換錢,但我介意你一次次套路我,然后再拿著套路來的東西去換錢,那顯得我很蠢。”
喬氏道:“別忘了,我是你的婆母,你如此對我不敬,當著外人的面,如此詆毀于我!德昭縣主,你是要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嗎?”
夏桉道:“你若是覺得我不孝,旦可以將我們之間的事情傳去大街小巷。我是不介意什么名聲不名聲的。至于為何在外人面前說到你,不然呢,讓你為世子納妾,然后從鄭姑娘身上繼續(xù)撈銀子嗎?”夏桉眸中仿若凝著冰,“人貪心不足,是會遭禍事的?!?
從先夫人到她,再從她到鄭妍錦,這人簡直貪心無度。
喬氏憤慨道:“你胡說,你可知妍錦因為你,因為你搶了她的姻緣,她此前都要快病死了。她這輩子若是不能與她表哥在一起,她只有死路一條,我是在救她的命。你已經(jīng)得了世子夫人的位置了,難道連個活路也不給別人嗎?”
“原來,你是在質(zhì)疑陛下的賜婚旨意?!?
喬氏一慌:“我,我,誰說的,我沒有!”
夏桉看著她:“又求到淑貴妃那里了吧?”
“那又怎樣。”
“不怎么樣,我只能說,往后的事情,再不能如你的意?!?
說完,夏桉冷冷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了膳廳,朝外頭走去。
喬氏氣得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鼻翼劇烈翕動著,臉頰上的肉止不住上下抖動。
“她反了,她簡直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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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沉著眸子朝著外頭走。
走到半路,突然被鄭妍錦鄭攔住。
“夏桉?!?
夏桉看著她,停下了腳步。
鄭妍錦想了想:“不對,如今叫你夏桉已是不妥了,應(yīng)該稱呼你德昭縣主?!?
夏桉平聲道:“稱呼而已,鄭姑娘想怎么叫,都隨意?!?
鄭妍錦眼里透出了幾分不快。
“我知道,你是對我入府做妾不喜,可你何必這般對待伯母?即便她有錯,你這般當著外人的面去戳破她的錯處,真的好嗎?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般行事沒有分寸之人?!?
夏桉看著她:“看來,即便她將你送的禮物都賣了,你好像也并不在乎?!?
鄭妍錦道:“不過是些物件而已,我所求的,又不是她要對我怎么樣。若這些東西能換來我想要的,我甘愿再多送一些?!?
夏桉看著眼前這清瘦蒼白的女子:“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你表哥?!?
“你不是早就知道嗎?原本,世子夫人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夏桉輕輕搖了搖頭:“你剛剛說對了,也不對。首先,我并不是對你表哥納不納妾,而心中不滿。我雖心悅夫君,可有朝一日他有不得不納妾的理由,我會學(xué)著做個大度的主母。世道如此,我不能做個善妒的婦人,讓夫君為難。
但是鄭姑娘,有句話,我還是要提前說給你聽,你要有個心里準備。無論是正妻,還是妾室,你和你表哥,都是不可能的。”
“你憑什么這么說?”鄭妍錦身子抖了一下,顯得很激動。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