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若舉看著夏桉:“縣主何意?你是不愿盛枷納妾,還是不愿去勸說盛枷?”
夏桉道:“兒媳不能開口,去讓盛枷納鄭妍錦為妾?!?
盛若舉臉色稍沉:“你可知,這次是淑貴妃保得媒,這中間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我讓你出面,是因為我認為盛枷最有可能聽你的話。如此,會免去他反抗帶來的矛盾。你要知道,這是在為他好。”
夏桉道:“原來國公最在意的是這個,您是怕淑貴妃保媒,但盛枷會忤逆淑貴妃,由此會引發(fā)矛盾?!?
盛若舉道:“我剛剛已說,國公府已經不能再經歷什么事端了。你作為他的妻,也有責任將事情化為最小?!?
夏桉默然須臾,眸色沉甸甸對著盛若舉,平靜開口道:“所以當年的事情,國公也是這般想得嗎?”
盛若舉一聽當年的事,眸子顫了一下。
“何意?”
夏桉道:“沒錯,我說的便是先夫人的事?”
盛若舉唇角抖動了一下。
“你,你聽誰說了什么?”
夏桉黯然地勾了勾唇角:“國公,盛枷是我的夫君。他的事情,我自然是有權利知道。您讓他納妾,這不是件多難接受的事情,如你所說,我還算通情達理,如果事情合理,我不會反對?!?
接著,夏桉的眸色變得沉冷,“但是,你們是怎么能覺得,盛枷會接受安國公府的女子。他七歲時,為了給母親伸冤,在安國公府門外敲了一夜大門,乞求他們的幫助。這件事情你們是全都忘記了嗎?”
盛若舉眸子震顫。
“你?”
夏桉沒有停下,繼續(xù)道:“鄭妍錦光是在我面前坦誠她對盛枷的心意,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你們以為,她戀慕盛枷這么多年,盛枷對她毫無回應,是為什么?
那是因為,她是安國公府的人,不僅僅她的身份盛枷不愿接受,她還每日都和盛枷的殺母仇人親如母女。盛枷可能納這京中任何一個女子為妾,都不會納鄭妍錦。您讓我去說服他納鄭妍錦入府,我做不到?!?
盛若舉有些氣憤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
夏桉目色清明:“那是你們過去了。你為了息事寧人,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當年強行逼著一個七歲的孩子吞下了所有的仇恨。但是你不知道,他到今日,還開會在喬氏以此事刺激他時,因為懷念母親、因為痛恨自己當年的過錯而頭痛到暈厥?!?
說到傷心處,夏桉站起身,目光怨懟地對著盛若舉,“所以你們這些人,憑什么會以為所有的事情都過去了!”
盛若舉皺眉:“他,他何時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