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妍錦下意識扶住了喬氏。
但眼神卻是充滿了疑惑。
夏桉繼續(xù)盯著喬氏，眼神變得赤紅：“禁足嘛，當時先夫人一定覺得，對你稍作懲戒，你便會收斂身上那鄉(xiāng)野村婦的毛病，日后會變得安分守己。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
只不過是禁了足，只不過告誡你不要貪心，你竟是起了惡念！你做了一盤含有大量花生粉的桃花餅。你誘惑七歲的盛枷，讓他端給他娘吃。先夫人最是喜歡吃桃花餅，盛枷當日笑著將桃花餅喂進先夫人的口中的，先夫人也是笑著吃下的，我相信，那個時候，你正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里看著這一幕吧?！?
喬氏目光躲閃：“胡說八道，你在胡說八道！”
“所以你一定看到了，先夫人最后只緊緊抓住了盛枷的手，連一句話都沒有給自己的孩兒留下，便沒了聲息。”
鄭妍錦眼里滑過濃濃的恍惚，怔愣著松開了喬氏的手。
眼角溢出一串淚來：“我姑母，是這樣死的嗎？”
喬氏慌了：“她編故事，都是她編的。小娼婦，你就是個惹事精?！彼龑χ嶅\道，“錦兒你別聽她胡說，這賤婦就是要坑害我，她對我一直都沒安好心！她污蔑我！”
夏桉凝著她：“我對你沒安好心嗎？從我嫁給盛枷的第一天起，我便希望能做個合格的世子夫人。我希望能為他安定后宅，穩(wěn)定府門。
我尊你、敬你。我送你禮物、我給你最新好的胭脂。你吃肉吃壞了肚子，我送你活羊給你吃。我是想與你這個所謂的婆母好好相處的。但你將我看做什么？你將我看成了可以提取銀子的錢莊！”
夏桉眼眸漆黑，“喬氏，不管是當年的先夫人，還是現(xiàn)在的我，我們都給了你足夠的善意，是你貪心不足毀了一切。包括你自己的兒子！”
喬氏擰著眉頭道：“你們給了我足夠的善意？哈哈哈哈，給了我足夠的善意？你們是不是覺得從指縫里施舍點東西給我，就是莫大的仁慈了？
可是憑什么？憑什么你們這些生在京城里的女子，就可以穿金戴銀、綠肥環(huán)瘦，我生在鄉(xiāng)野，而我卻要在貧瘠的村子里，土地里刨食，勉強不被餓死！我就活該要貧苦受窮嗎？
憑什么你們擺出一副施舍的樣子，我就要對你們感恩戴德！我偏不信這個邪！我就是要擁有很多很多的銀子，很多很多的財寶，這些就是我應得的。”
“所以，你就要害了先夫人？”
“你少跟我提她，她的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夏桉：“你終于承認了！”
鄭妍錦道：“何意？何意？”
喬氏恍然意識過來，又開始狡辯：“錦兒，這個賤婦瘋了，你不要聽她的啊，她就還是個妒婦，她是為了不想你進府做妾才做局陷害我，你不要著她的道啊?！?
鄭妍錦追問夏桉：“我問你，你剛剛說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夏桉對鄭妍錦道：“我能這般站在這里，難道是在與她兒戲嗎？”
“你真的不是因為不想我入府，才說的這些？”
夏桉看著她：“當年，先夫人過世后，你表哥剛剛七歲，先夫人的葬禮上，他當著所有親友的面揭發(fā)喬氏是害死母親的罪魁禍首，但，沒有一個大人站出來為他說話。
葬禮過后，他跑到了安國公府大門前，想求自己的外祖父和舅舅替自己母親做主，然，他在門外敲了一夜的大門，他的外祖父和舅舅也沒有理會他。再后來，他幾經(jīng)生死，都不能求得一個結(jié)果。你曾說，你一直都懷念幼時的表哥，卻不知，表哥在七歲時，心便就死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