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花薔的名字,福王泄氣一般嘆了口氣。
“花薔真是天降橫禍啊!”
王淑華道:“福王殿下坐吧?!?
福王也沒客氣,直接在桌子一旁的席子上坐下。
“不過貴妃娘娘,你今日怎得來了這種地方,你可要當(dāng)心,若是被皇帝知道,可沒你什么好果子吃?!?
王淑華面色略帶愁容:“我雖為女子,也有心中憋悶的時候。也想出門散散心。今日我已于陛下報備,我是出來上香祈福的,福王就不必替我擔(dān)心了。倒是福王你,我今日聽宮人們傳,說花薔在天牢里漸漸認(rèn)不得人了,有這回事嗎?”
福王聞,拎起桌邊的酒瓶就朝著喉嚨里灌。
然后“啪”地一聲放下,臉上寫滿委屈:“本王的花薔啊,從小就討人喜歡,她心細膽大、又乖巧可人,也最是懂本王的心。本王對她真是一百個疼愛。她就是被那個趙幽那個混蛋給氣著了,才會做出那般事情來。她原本可是個極好的孩子啊。”
王淑華自然是不敢茍同他這番話。
據(jù)說若只是趙幽這件事,蕭花薔或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但她可是在進京的路上,就活活折磨死一個男子了。手段與折磨趙幽一模一樣。
這就說明,這些年她在江州,說不定還做了哪些不入流的勾當(dāng)。
她狀似同情地看著福王:“花薔從前進宮的時候,本宮也是極為喜歡這個孩子的,如今也真心替這孩子惋惜。若是我,我可不忍心將她這般柔弱的小女子關(guān)在天牢中?!?
福王道:“有什么用!皇帝不開恩啊。”
王淑華嘆了口氣:“想當(dāng)年,福王同陛下,還有聿王,你們一起打下的這天下。才讓如今這天下姓蕭。”
“那還用說,當(dāng)年我可是先鋒將軍,多少城池都是本王帶人打下的。”
“可是又能如何,如今您連自己的女兒都護不了。說到底,這天下姓的,是陛下一個人的蕭。大業(yè)穩(wěn)定之后,陛下做了天子,你們呢?聿王自此之后做了個閑散王爺,少理朝堂之事,幾乎是縮著脖子做人。福王您脾氣硬些,但這些年您恐怕也沒少在陛下面前吃癟吧?”
“那有何法?皇帝只有一人,他當(dāng)年是已是外姓王,我們兄弟自是要扶他上位。至于吃癟?誰讓人家如今是九五之尊呢?哼,像你說的,聿王那小子排行最小,縮著倒也正常。我可是長兄,后來卻要對著一個小的乞求,我當(dāng)然難以轉(zhuǎn)過彎來?!?
王淑華道:“可我覺得,直到今日,福王似乎也沒有轉(zhuǎn)過彎來啊。”
“我?說得簡單,眼下可是關(guān)乎我的花薔!”
福王又干了一口酒。
王淑華道:“陛下這就要出京巡視了。這一走,可就要兩個月啊。”
福王顯得有些氣急敗壞。
“本王知道?!?
“兩個月之后,花薔也不知會怎樣?”
福王臉色漆黑。
淑貴妃挑眉:“如今她已經(jīng)開始不認(rèn)得人了,到時候,不會連你這個父王都認(rèn)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