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淳的話,可謂一針見血。
夏舒緯知道自己此時,多說多錯。
最好的應(yīng)對,便是少說。
父親看著溫和儒雅,但真的辯駁起是非,向來頭頭是道。
如今父親這態(tài)度,鐵定是要護(hù)著蘇氏一房了。
他已然無法改變。
他最近各種事情難過加到一起,已然心情很差。
但此時與父親撕破臉,對自己絕對不利。
他思忖片刻,恭敬垂眸:“兒子謹(jǐn)聽父親的教誨?!?
魏金城面色發(fā)沉。
他知道,這次若還說不動夏光淳,后面幾乎是沒有機(jī)會了。
讓魏金碧給夏府續(xù)弦一事,算是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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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夏府,魏金城沒好氣對著夏舒緯道:“沒想到你父親這般執(zhí)拗,說得自己有多清心寡欲一樣,說白了,如今蘇浩年回來了,他就是怕得罪蘇浩年。我看,離這蘇宛心扶正應(yīng)該是不遠(yuǎn)了。”
夏舒緯沉默不語。
魏金城繼續(xù)道:“說白了,你父親如今就是偏心蘇宛心一房。年輕時,二人就是青梅竹馬。若非蘇浩年當(dāng)年落難,他要顧及名聲,這蘇宛心恐怕早已代替你母親扶正。如今好了,他們之間倒是沒有阻礙了。
緯兒,你如今沒了妹妹,也沒了母親的庇護(hù),實在勢單力薄。往后要處處小心,以免被他們一房騎到頭上?!?
夏舒緯:“謝舅舅提醒?!?
“還有,你父親只想著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在意你這個嫡長子的想法。往后,萬事都要靠你自己來籌謀了?!?
夏舒緯:“若他不是家主呢?”
魏金城:“你說什么?”
夏舒緯:“沒什么。多謝舅舅為我著想,如此籌謀一場。那位表姨,舅舅還是將她送出京城吧。其實父親剛剛有一點說的不錯,我自己的將來,總要我自己去爭取。”
魏金城有些莫名,不太能聽懂他話里的含義。
“行了,今日就這樣了。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來找我。哦還有,三殿下那邊,你定要努力幫扶,不可不盡心?!?
“緯兒記著了?!蔽航鸪屈c頭。
“行了,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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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夏桉也在府上。
玉箏閣里,夏桉正幫著蘇氏整理繡線。
山菊回來對蘇氏道:“姨娘,魏侯走了??粗那椴淮笏臉幼?,所以老爺定是又拒了他的提親?!?
蘇氏點頭:“我知曉了。這件事你們再莫去留意打聽。老爺如何決定,我們就依他便是。”
夏桉對著蘇氏道:“小娘,我們是從不刻意爭搶,但若時機(jī)有了,也許就是老天的安排。所以,小娘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父親心里八成是已經(jīng)有決定了?!?
她們都知道夏桉說的是什么意思。
山菊神情顯得格外有精神。
這可不是普通的小事。
若老爺真的下定決心,蘇氏便就再也不會叫人看不起。
她幼時眼中那個貴不可的姑娘,從此以后,會更加貴不可。
且這尊榮,原本就應(yīng)是她的。
蘇氏終于停下了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