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外,云姒一眼就看見了烈風(fēng)。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到了烈風(fēng)面前,抬手便要拍在烈風(fēng)的肩膀上:“烈風(fēng)!”
烈風(fēng)下意識地抬手擋了一下。
‘啪’一下,云姒的手,落在了他的手背。
幾乎是瞬間,烈風(fēng)的手,就麻了。
烈風(fēng)震驚地看著云姒,不敢相信,大晚上云姒見他,上來就給他用藥。
云姒的笑容一斂,目光靜靜看著烈風(fēng),歪了一下頭。
十一馬上上來,摟住了烈風(fēng),轉(zhuǎn)身就朝著另一個馬車那走。
還有說有笑的。
在外人看來,是“哥倆好”。
上了馬車,十一在外駕駛著,朝著楚王府所在的方向去。
云姒給烈風(fēng)用了藥,也不廢話:“我要蘇韻柔,她人在哪里?!?
烈風(fēng)轉(zhuǎn)過臉去。
云姒擰眉:“你別忘記,霍臨燁出天花,差一點(diǎn)死的時候,是誰救的。他好幾次差一點(diǎn)沒命,是你怎么求我的。烈風(fēng),我自問,待你不薄。你呢?”
烈風(fēng)身上的藥還沒徹底去了,艱難地轉(zhuǎn)過頭,遲鈍地開口:“天花救我家王爺,是因?yàn)槟阆胍璐俗C明給陛下看,你有這個本事。而后,再去救治百姓。用這樣的大功,跟我家王爺提和離。六小姐,我敬重你,也欽佩你,可是你不應(yīng)該……”
“我沒有?!?
云姒多了幾分干脆勁兒,開口直接解決烈風(fēng)的問題,也不跟他吵:“陸鶴他們都能作證,我在還是楚王妃時,沒有跟九爺有過半點(diǎn)你以為的茍且之事。從西疆回來,我知道了除夕夜救我的是誰,我才肯跟他在一起的?!?
烈風(fēng)不敢置信地看著云姒。
十一駕駛著馬車道:“是真的,我們都能作證。而且,這種事情,我們有必要騙你嗎?我跟主母的時間短,我尚且知道她現(xiàn)在的為人,你不信她說的嗎?”
烈風(fēng)信……信云姒的人品,她在他心中,是有威信的。
她只要開口,便不會騙人。
云姒伸手握住烈風(fēng)的胳膊,眼底有千鈞之力:“烈風(fēng),我夫因我身中劇毒,今日,我定要把蘇韻柔找到?;鸷5渡?,我都要給他把解藥拿回來!”
烈風(fēng)心中一撼。
他不懂情愛。
可是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份上了……一切都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烈風(fēng)低下頭:“就當(dāng)我……為我家王爺?shù)值靡恍├⒕?。六小姐,我?guī)闳?,從此以后,你不要再記恨我家王爺了。王爺怪罪下來,我?dān)。”
“不用你擔(dān)?!?
云姒松開手,朝著遠(yuǎn)處看去。
而此時,霍臨燁也剛好出來。
武宗帝坐在明黃敞亮的馬車上,眉眼的怒意還未消:“既然老九要兵權(quán),那朕就給他。也讓他,在活著的時候,成朕手中最鋒利的刀,蕩平四海列國,一統(tǒng)天下。到時候,好讓你坐上龍位。至于你,不必去邊疆了?!?
霍臨燁容色安靜:“兒臣還是想請命,去邊疆守三年,三年……若無大事,絕不回京。”
武宗帝又怎么不明白。
霍臨燁是為了不娶蘇家的嫡次女呢。
他道:“蘇韻柔是在你那里吧,今晚將人放出來。”
霍臨燁的神色一滯,至此,總算是明白了,當(dāng)時在破廟見到蘇韻柔一身紅衣,她眉眼,有些像誰了。
——周皇后!
武宗帝睜眼開始霍臨燁,見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嗤了一聲:
“皇后去世之后,朕夜夜不得安。那時你們都去了西洲,朕張貼榜文,尋安睡之法。不過十五天后,靖王帶著蘇韻柔來朕面前了。蘇韻柔確實(shí)有本事,用了一種香粉,讓朕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朕也答應(yīng)了她,保她一命。你以為,是什么?”
老子還能看上兒子不要的女人?
霍臨燁沉默地看著武宗帝。
怪不得,他費(fèi)盡心思尋找蘇韻柔,她就像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一樣。
有皇帝抬手遮住她,他們都是皇權(quán)之下的存在,自然越不過那只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