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強忍恐懼,迅速轉(zhuǎn)身,手電一晃,看得清楚。
身后同樣是長長的胡同,同樣是什么都沒有!
這下他徹底慌了,被巨大的恐懼籠罩,想跑卻邁不動腿,根本支配不了,就連想喊,都喊不出來。
周圍再沒有聲音傳來。
直到幾秒鐘之后,高德才“嗷”一聲慘叫出來:“鬼啊~~~”
胡同兩邊頓時響起聲音:“什么玩意?”
“誰喊的?”
“大晚上鬼叫什么?”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些聲音像是破除魔法的咒語,高德一下子就能動了,連滾帶爬地跑回家。
何佩春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高德白著臉,抖著嗓子,跟她說了剛才的事。
何佩春知道老公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低頭一看,他都嚇尿褲子了!肯定不是撒謊。
她也害怕了。
兩口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晚上,縮在被窩里一起抖,后半夜才睡著。
但是第二天早上也爬起來上班了。
上班好啊,單位人多,陽氣旺,肯定沒鬼。
何佩春工作了一上午,看看外面的大太陽,已經(jīng)不害怕了。
她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勸好自己,昨天晚上是她老公喝多了,出現(xiàn)幻覺了。
想想妹子的事兒,她還是拎著包出去了。
先去藥店抓了幾服藥,抓最便宜的,就按昨天她撒那包藥的量抓。
里面的東西也挑差不多的,其實她記不住什么了,反正就是別挑太扎眼的,讓白家人一眼就認(rèn)出不一樣的藥材。
藥店的人從來沒這么抓過藥,都不想給她抓,勸了又勸,怕她吃死。
里面有好幾種相克的藥材。
何佩春的機靈勁兒又來了,讓藥店的人每樣單獨給她包一小包。
等出了藥店,她自己混裝起來!
藥店的人狐疑地看著她,最后還是給她抓了。
何佩春喜滋滋地拿著藥才去了公園,找了沒人的地方混好,去了白家。
白家住一樓,門口有個小院子,私自圍的,沒有院墻,只有個籬笆柵欄,門也不鎖。
院子里也沒種菜,不讓。
只堆了一些雜物,咸菜缸、花盆,木頭、蜂窩煤等等。
她翻開一個花盆,一愣,底下竟然沒有鑰匙。
有幾次高勞實在抽不出空來,白又白又感冒發(fā)燒的,她就去娘家拜托娘家人抽空去她家看看白又白。
何佩春來過一次,知道她的備用鑰匙一直放在這里。
白家沒有什么怕丟的,之前她家窮的,小偷進(jìn)去都得扔兩個再走。
但是現(xiàn)在她家可有錢了,白又白又跟在身邊了,高勞第一件事就是收起備用鑰匙,不然她上班的時候都得提心吊膽的,惦記家里那點錢。
一個花盆底下沒有,何佩春就翻別的花盆。
都沒有,就翻別的地方!
“你誰啊?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隔壁出來個女鄰居,大聲質(zhì)問何佩春。
何佩春抬頭,鄰居就認(rèn)出她來了,立刻喊道:“昨天欺負(fù)人沒夠,今天又來?大家快來看??!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又來了!”
左鄰右舍都出來了。
何佩春急了:“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是,來賠昨天那個藥的,對,我是來賠藥的。”
她手里的三角兜鼓鼓囊囊的,還有股藥味,這話倒不像假的。
鄰居們臉色好一些:“那你把藥放下,快走吧。”
何佩春道:“這藥那么貴,她家又沒人,放外面可不行。我等她家人回來了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