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再一次星寂,破碎了虛空,坍塌了數十公里之內的一切生者。
塵霧之下,他屹立在虛空,捂著鮮血淋漓的肩膀,大口大口地喘息,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完整的地方,整個人都被鮮血所遮蔽。
那個縹緲的女子的雙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倒映著他的那張不屈的臉頰。
恍然間。
就像是曾經的那無數年前,那位神王的臉與他一點點地重合。
罪火……
消逝了。
遍布在全身上下的猩紅火焰褪去了最后的顏色,只留下了他那被焚毀的全身,他的身上散發(fā)著余燼熄滅后的熱浪,只剩下那初誕者之力細細的黃沙,依然在他的皮膚之上縈繞。
他低著頭,記目灰發(fā),就像是已經死難。
他突然想起。
如果這個時侯左左在的話,那也許她一定會再一次傷心地掉眼淚。
因為幾乎每一次他把自已逼入險境,她都永遠是那個在他身邊哭著責備他的家伙,但每一次她又都會一邊責備他一邊把他背回家。
因為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地讓人擔心?
以前他覺得好煩,好煩。
可是現在。
再沒有在他的耳邊和他說那些話了。
“這就是結局?!?
那個身影俯視著他,語氣依然是一成不變。
“要怪就怪你為什么要叫林恩這個名字,怪你為什么會是一只渡鴉,而不是一個你想成為的普通人。”
“命運把你推到了臺前,那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也都將承擔命運所給予你的代價?!?
“不過能戰(zhàn)到這一刻……你成功得到了我的尊重?!?
但他依舊沒有近身l。
他抬起了手。
當他的手落下的那一刻。
數百個復生的夢魘向著虛空中的那個身影,投擲出了那劃破浩宇的漆黑長矛。
抬起頭,鮮血滴落下巴。
那漆黑的矛雨,就像是一場巨大的命運,隆隆地向著你籠罩而來。
但他沒有退。
他握緊了滴血的拳。
支撐著破碎的身l。
一步一步地向著那個方向前進。
一根根漆黑的長矛被他轟碎,一根根長矛擦著他的臉頰而過,但他那發(fā)際之下的雙眼,依然是死死地注視著那個身影,踉蹌前行。
噗呲——噗呲——
他終于是走的越來越慢。
那些漫天齊發(fā)的長矛,終于還是一根接著一根突破了他的防御,刺入了他的身l。
它們貫穿他的肩膀,刺穿他的胸腔,洞穿他的雙腿。
無序的力量不斷地破壞著他的身軀。
但他依舊死戰(zhàn)不退。
第二輪!
第三輪!
在他已難以聚集起足夠的力量近身的這一刻,他們也已經全面改變了策略,無數道長矛化作的彈幕,要在這安全的距離之內,將他最后的鮮血放干。
這是一條悲嗆的染血之路。
甚至許多腐化神靈都為之動容。
他越來越慢。
越來越慢。
終于在最后一輪的長矛齊射的那一刻,一根根長矛將他徹底地釘穿當場,讓他再起不能。
l表最后的一絲初誕者之力似乎也已經耗盡,一根根長矛將他釘殺在那里,他低著頭,那似乎永遠不曾倒下的身l,終于是再也支撐不住地跪倒在了虛空,他那染血的雙眼中的光似乎也越來越黯淡,鮮血一滴一滴地飄蕩虛空。
記目死寂。
“他……死了嗎?”
一個腐化神靈顫動道。
這一戰(zhàn),幾乎是打碎了他們的膽量,甚至很長一段時間以來,他們都覺得那只渡鴉只不過是一個繼承了那位大君偉力的幸運兒,一個被命運所選中,從而給予了他常人無法擁有的力量的小丑。
但是這一戰(zhàn)徹底地打碎了他們對他的看法。&l-->>t;br>“繼續(xù)?!?
那個身影絲毫沒有理會,平靜地下達著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