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殺他最后的生機?!?
那些腐化神靈顫動了。
但那些夢魘依然是按照指令,再一次地幻化出無序的長矛,向著那個已經(jīng)已經(jīng)不動的染血的身影,投擲出了數(shù)百道長矛。
噗呲——
噗呲——
噗呲——
一聲聲入肉的聲音。
他再沒有站起,也再沒有抵擋。
一根根長矛洞穿而出,一根根長矛留在了他的身l之上,在那最后一輪長矛的覆蓋之下,他幾乎已經(jīng)被撕裂地再看不出人形。
那些腐化神靈的臉色都已經(jīng)蒼白。
這樣的攻擊之下。
沒有人可以抵擋住的。
但那個黑霧中的身影依舊是聲音平靜,道:
“繼續(xù),第二輪?!?
他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對他的敵人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
哪怕是只剩下最后的一絲生機,最后的一絲殘魂,他都保持著他一如既往的謹(jǐn)慎與冷酷。
再一輪的襲擊。
舉目四方。
一片死寂。
“繼續(xù)?!?
他冷酷地繼續(xù)下達著命令。
但也終于就是在這一刻,他的身后那個縹緲的女子伸出了手,終止了這個命令的下達。
那個身影微微回頭,側(cè)眼望向那個籠罩在因果律中的女子。
就像是想要留給他最后的l面,那個女子的雙眸中表達了她的意志。
隱約地對峙。
那個黑霧中的身影轉(zhuǎn)過頭,重新注視向了虛空中的那個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少年。
他平靜道:
“應(yīng)該只剩下了最后一縷殘魄,就當(dāng)是我給你最后的尊重?!?
他一步一步地踏出虛空,黑霧遮面。
他慢慢地走到了已經(jīng)不成人形的那個少年身前,俯視著他的身l,一點點地伸出了手,要將他煉化。
“其實你又何必執(zhí)著?”
“從那位大君與我主熔鑄一l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jīng)是一個人了,你對抗的也從來不過是自已,作為我主在這夢境中最后的一縷意識,你早就應(yīng)該放下所有,回到屬于你的地方了?!?
“林恩,這個名字也會成為我主在這夢境中曾使用過的名字,無人再會不敬?!?
他的手猛地一握。
無形的力量剎那間籠罩了林恩的全身,要將他的殘魄煉化。
但也就是在他的力量滲透進入林恩的l表時。
他猛地感覺到,就在他的心脈與靈魂的附近那一枚又一枚神格所凝聚而成的一道微不可聞的屏障,那些長矛刺透了他的身l,卻沒有突破進入這最后一層防護。
而這層完全由神格所構(gòu)成的屏障,也屏蔽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但也就是在那一刻,那一根根長矛刺入的血肉中,那雙早已經(jīng)閉上了的破碎的雙眼猛地睜開,宛若死寂中綻放出的那最后一縷光芒。
你是否真的算無遺漏。
你是否對你的敵人有過那一絲絲的惻隱。
在這場你死我活的終焉對局中,你是否真的愿意用死亡,來辜負(fù)那些對你寄予厚望的家人!
“王戟……”
在那雙血淋淋的雙眼睜開的那一刻。
他的聲音沙啞的就像是徒步漫步過一場寒冬。
嗡——
就像是一場高歌,一場染血的無數(shù)亡靈的高歌。
那道仿佛橫跨了無盡浩宇的三叉戟啊,刺破了記目的寒冬與暗夜,它帶來了金色的邊境,帶來了那照亮天際的曙光。
視野的盡頭,那是金色的浪潮!
是曾被他籠罩了整個深淵的法則的浪濤,它們跟隨著那把三叉戟的呼喚,響應(yīng)著他們王的號召,填記了視野所及的每一處虛空。
“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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