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湖泊上,那些身穿白袍,盤膝感悟的仙師,一個個不為所動,對于許青的到來與話語,置若罔聞。
而那座白色的仙術(shù)殿,其內(nèi)一片寂靜,同樣沒有絲毫回應(yīng)。
許青手持主宰令牌,站在半空,等了三十息的時間后,神色如常,再次開口。
“主宰被魔羽大帝召見前,叮囑三次,及未免傷了和氣,他不便親來,所以命我來此一觀仙術(shù),他老人家之后會在我記憶中觀看?!?
“若仙術(shù)殿不借,血塵子只能如實相告,屆時主宰親來便是?!?
許青聲音低沉,說完之后,望著前方那白色的仙術(shù)殿。
他知道,這里不是自己隨意能闖入之地,此番到來,若是抬出了呂凌子也都沒有用,那么就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畢竟自己這一次,其實是借虎皮行事。
而顯然,呂凌子此番來到西魔羽,其姿態(tài)于第七主宰山表現(xiàn)出來,其內(nèi)的細節(jié)以及掌握主動,且最終被大帝召見。
這一系列事情所透出的姿態(tài),讓西魔羽的強者,都對這位新晉的主宰,有了更多的認知。
所以……半晌后,仙術(shù)殿的大門,緩緩打開,從內(nèi)走出一男一女,兩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修士。
女的在后,模樣秀美,男的在前,形態(tài)俊朗。
出現(xiàn)的一刻,四周所有感悟的仙師,都睜開雙目,微微低頭以示尊敬。
許青一樣看去。
在他的目光中,那從仙術(shù)殿走出的青年,抬起頭,望向許青,淡淡開口。
“仙術(shù),非仙師不可悟,但你既有主宰之令,我西魔羽仙術(shù)殿,也可給你一個資格?!?
“不過,求仙術(shù)者,需經(jīng)生死五劫,期間死活勿論?!?
“此地舍仙湖,你尋任何一處,沉入下去,便可五劫臨身,等于一觀了?!?
說完,這青年冷冷的望著許青。
許青瞇起眼,目光落在下方的舍仙湖上,心底沉吟。
“怎么,不敢了?”
仙術(shù)殿外,青年淡淡開口。
許青不為所動,依舊觀察,直至片刻后,他身體一晃直奔下方,落在湖面后,直接沉入其內(nèi),不見蹤影。
而隨著他的消失,四周所有在湖面感悟的仙師,都是目光閃動,看向許青沉入之地,有的搖頭,有的冷笑。
“這血塵子,著實找死?!?
“舍仙湖內(nèi),不知葬了多少五劫失敗者,就算是他僥幸活下來,也不可能成功?!?
眾人目光掃過后,紛紛收回,不再關(guān)注。
即便是血塵子這段時間聲名赫赫,但對他們而,都不如自身感悟仙術(shù)重要。
至于站在仙術(shù)殿外的那位青年,嘴角也是露出冷笑,不過其身后的女子,此刻卻神情露出一抹顧慮。
“師兄,師尊云游未歸,而那東魔羽的新晉主宰又是風(fēng)頭正勁,且血塵子此人也非尋常,這大半個月來,聲名赫赫?!?
“如此人物,如此背景,來此借仙術(shù),你按照規(guī)矩婉拒就是,何必引其走入九死一生之局?”
“舍仙湖內(nèi)藏五狗天界,闖入者極難生還,就算是最后活下來,也終究無法感悟成功,畢竟……想要感悟五狗舍仙,需特殊的儀式?!?
女子輕嘆一聲。
青年聞,目光依舊冰冷。
“去之前,我已告知兇險,這么多人見證,是他自己要去,可不是我施加了強迫?!?
“他自己找死,與我無關(guān)?!?
說完,這青年袖子一甩,轉(zhuǎn)身走入仙術(shù)殿。
那女子望了眼湖面,搖了搖頭,知曉多說已無意義,于是也不再開口,回了仙術(shù)殿中。
而此刻的許青,在進入舍仙湖后,并無異常之感。
湖水雖是漆黑,可其內(nèi)沒有異質(zhì),反倒是有一種輕靈之意,唯獨對神念有阻礙,使人很難一念全知整個湖底。
許青感受一番,神念散開,一點點搜尋四周。
一炷香后,許青雙眼一凝。
他的神念此刻在搜尋湖底時,看到了骸骨……
隨著探查,骸骨出現(xiàn)的越來越多。
最終,當許青將這湖底全部探查后,他看見了大量的骸骨,至少數(shù)千具。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都是睜著眼,皮膚透著蒼白,就連眼睛也是如此,甚至頭發(fā)也都是白色。
臉上,均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詭異表情。
除此之外,在這湖底,許青還看見了一個巨大的符文,烙印在了湖底。
此符文白色,范圍占據(jù)在大半個湖底,散出古老之感,而最讓許青留意的,是所有的尸骸,都是……在這白色符文上。
許青凝望。
半晌后,他小心靠近。
在臨近的一刻,他的神念已探查了多次,一無所獲后,許青心底思索,十多息后,他目中露出果斷。
直接一步,踏在了這巨大的符文上。
落下的瞬間,許青心神一震,有一種心神不斷下沉之感,隨后眼前一花,當一切清晰時,他所望四周,已不是湖底。
而是天空!
藍色的天,白云彌漫,而在他的腳下,看不見大地,只有一條百丈粗細的白線,蜿蜒至遠方。。
好似一根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白發(fā)。
許青沒有輕舉妄動,他散開神念,整體去觀察腳下這根粗大的白線。
而以廣泛的視角去查看后,許青立刻就看出,這條白線,赫然組成了一個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