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當(dāng)然明白,早前就聽謝桑寧說過,如今又上演了這一出,還能有什么不確定的。
姜璃不愿與宣王殿下扯上關(guān)系,也不想一句話能說清的事牽扯過久,遂直接道:“殿下所想,絕無可能。”
若說剛才只是拒絕賜婚,現(xiàn)在就是明擺著直接拒絕謝玄。
兩種情況還是有些區(qū)別的,前一種還能讓謝玄自欺欺人。
謝玄咬緊了后槽牙,目光仍不離開姜璃,“為什么?”
姜璃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情變化,仿佛這一切于她而,不重要也不在乎。
她道:“不是什么都需要原因?!?
謝玄不信,“這世上有哪個(gè)女子不想嫁入皇室?你沒有婚約也沒有心儀的人,你不愿總該有個(gè)原因……”他忽然想到了,“是因?yàn)橹拔医夁^你,讓你害怕至今,還是,還是因?yàn)槟阕娓傅氖???
他刨根問底的態(tài)度,讓姜璃煩躁。
原本尚能從容應(yīng)對(duì),可謝玄提及了她的祖父,她袖中的手緩緩握緊,聲音忍不住發(fā)冷,“殿下隨口說的兩樁事,每一樁,都足以讓人不喜?!?
理智,讓姜璃把“憎惡”改為了“不喜”。
謝玄也知道這兩樁都不是小事,可——
“我綁你,是因一時(shí)沖動(dòng),后來你跳入護(hù)城河,本王也救了你??!”
“殿下覺得,這是能抵消的事?”
“不,姜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保證再也不惹你不愉,往后都護(hù)你周全,你能不能不要因此我一次過錯(cuò),而徹底不再信我?”謝玄生怕自己說錯(cuò)話,每個(gè)字都是經(jīng)過仔細(xì)思量。
這會(huì)兒,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王爺?shù)钕碌尿湴磷鹳F,只想讓心儀的姑娘給自己一次機(jī)會(huì)。
姜璃根本沒有被表白的羞澀,“宣王殿下,李氏貪污河道款的事,在您眼中難道不重要嗎?”
謝玄面色一僵,“我……”
姜璃平淡地扯了扯嘴角,“既然殿下一心想與我說明白,那請(qǐng)恕卑職說些不敬之,李氏是您的母族,李敬是您的舅舅,他的所作所為,您當(dāng)真毫不知情嗎?”
謝玄覺得冤枉,旁的事,舅父都與他說,但唯獨(dú)河道之事……
“我真的不知情??!”謝玄竭力道。
光說不知情,又太過蒼白,他看著姜璃毫無信任可的雙眸,急得想上前拉住對(duì)方。
可他一伸手,就被姜璃躲了去。
“殿下請(qǐng)自重?!?
謝玄回籠些理智,收回手,“我自重,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真的不知情,舅父做的事,與我無關(guān)??!”
姜璃不說信或不信,垂眸后退一步,“殿下說無關(guān),可您的舅父做的許多事,都是為了您,即便做時(shí)您不知情,但最后的獲利,享受的也是您罷?”
謝玄眉宇愁成一條線,“可舅父做的,就是舅父做的,如果按照你的思想,我身為大晉皇子,食大晉俸祿,俸祿來源于國庫,國庫的收入又來源于百姓稅務(wù),或許有些人因稅而生活艱難,難道他們的艱難是我造成的?”
他加重疑問的語氣,雖是疑問,但他心中自有答案。